了。”
许雾不解地看他,“什么?”
明晃晃的光,少年难得露出爽朗的笑,带着些情真意切,说出的话招人气。
“送你回家。”
“……不用。”
“你想留宿?”
许雾不知道说什么了,也不想再跟他扯皮,默不作声地跟着陈独出门。
微冷的夜风钻进衣领,许雾抬眸就能看见陈独极短的黑发。
单看皮囊,身高,陈独也是独一份。
很多人会喜欢他,也会因胆怯望而止步。
陈独太锋芒,猖狂,懒散中带着狠戾,与她见过的那些人太不一样了。
似一把利刃,一碰就流血。
“看够没?”
陈独回头觑她眼,目光懒冷散漫。
许雾不自然地低下头。
走出巷口等车,陈独低眸,风中灯光觥影,女孩儿的两条细腿,白的扎眼,腿窝可爱。
只有他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到了春山路小楼附近,许雾没让陈独下车。
她站在车窗旁,声音很小,意思清晰,“我走了,你回吧。”
车停在一棵魁梧的梧桐树下,枝叶婆娑,暗与光的交界处,陈独偏头睨她,眉骨锐利张扬,黑褐色的双眸暗到浓稠。
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
真爱生气。
“……再见。”
许雾不再多说,转身就走,被吓得心跳加速。
.
“师傅,等我两分钟。”
陈独凝着路边埋头走路的女孩儿的背影,眸光没那么冷了,下车在药店买了两盒润喉糖。
许雾正要拐巷子里去吃肠粉,手臂被猛地拽住。
她吓了一跳,懵的回头。
路灯倾斜,人声嘈杂,少年惯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目光却戾。
“……”
不是,他怎么还没走。
陈独淡淡地看她,用力一扯。
许雾跌进他的怀里,眼神惊慌地往旁边看。
陈独把润喉糖塞进她身上卫衣的口袋里,松开她,声线寡淡。
“不要可以扔掉。”
风微凉,抚在腿上。
许雾怔了几秒,回头去看,只有少年一个高高瘦瘦,散漫不羁的背影。
她低下眸,手指探进口袋里。
两盒润喉糖。
冰凉无温度的铁盒子,莫名的滚烫炙热。
几乎是下意识,许雾把它重新放回去,转身走进小巷子。
陈独坐进出租车,瞥眼不远处。
没她的人影了,只有附近遛弯的大爷慢吞吞地走过去。
真没良心啊,陈独收回视线。
手机震响,他拿出来接。
“独哥,来市区玩呗。”
电话那头,环境嘈杂,DJ音乐震耳,徐峥阳的声音扯得最响。
陈独把手机拿远一点,给司机指回去的路。
车缓慢行驶,消失在茫茫夜色。
“不去,挂了。”
“别啊,独哥,有个大单你接不接。”
陈独摸出烟盒,倒出来一根,噙在嘴里,去摸打火机,“谁的。”
“咱初中隔壁班的张豪,家里特有钱,天天拽的二五八万那个,”徐峥阳换个地方,压低声音,“他在那贵族学校太猖狂,招惹了校外一伙人,问他要五千,张豪说你要接,他给你一万。”
陈独眯眯眼,懒懒地说:“两万。”
徐峥阳没停,直接开嗓子喊:“那谁,独哥说两万。”
停了几秒,电话里一道别的声音进来。
“一万五行不行?”
“独哥出山,你还挑上了,不行找别人去。”
“我也没说不行,两万就两万。”
“行了,滚吧。”
徐峥阳屁颠地说:“独哥,听见没,你来一趟市里呗,这不比你打零工强。”
陈独仰头盯着车顶,“挂了。”
车窗降下,夜风躲进来,小县城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陈独站在路灯下,手揣在兜里,灰色烟雾绕在眉眼,渐浓渐淡,难掩懒痞,等着今天去市区的最后一辆末班车。
手机震两下。
“独哥,救命,我被肖钧那傻逼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