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景丛的认知里,只有木屐才会露出足跟和脚踝。
但木屐多用于登山、雨天行路,下缘该装上两齿,以防滑抓地。但宿谏容给他穿的这个香屧,却是平底加绒,踩上去像是踏在云端,绒绒软软的。
“这是睡鞋,”宿谏容给他穿好第二只脚,被骂了也不恼,只拉他站起来,“就在这大殿中穿一穿,睡觉之前和刚醒来的时候穿穿,总之很方便,就是在室内穿的。”
钟景丛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趿着睡鞋来到案几旁边,钟景丛坐下来,瞧着宿谏容不坐,仰头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这都是专门做给你的。”
现在已经是夜里,宿谏容这些日子都躺在这大殿里面“混吃等死”,疏于锻炼而且活动空间不大的他感觉腹上的肌肉有些松弛,便不想多吃这一顿“夜宵”。
倒是钟景丛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又看了看那满碗的鸡肉和汤。
最终,他扬了扬下巴:“你坐那,陪我吃。”
宿谏容“哦”了一声,脸上满溢起笑容。
躲在小厨房、得到宿谏容允许吃“残羹剩汤”的侍女和起居注,一边狼吞虎咽地将剩下的一锅汤风卷残云,一边眼巴巴地朝大殿内偷窥——
起居注:“要命,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教主也会撒娇。”
侍女:“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教主撒娇一下子,我炫目一辈子!”
钟景丛昏了半日,也确实有些饿了,等他一个人消灭了一整晚的鸡肉和汤后,宿谏容就端起托盘准备去洗碗,结果才站起身来,就被钟景丛拽住了衣摆——
“别走。”
宿谏容垂眸,瞧见了小教主被鸡汤润泽过后红艳好看的薄唇,还瞧见了他一双漂亮狭长眼眸中的水润,小教主脸颊有些可疑的红云,那可人的模样,叫宿谏容一时有些心动——
“碗叫侍女去洗便是。”钟景丛说。
宿谏容喉头微动,眸色也沉了几分。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便又见小教主渴盼地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扯着他道:
“还有,明天教我,你今天打退顾苏的武功!”
宿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