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生机,这样的一个男人,褪去原本的冷色,原来是有这样一副柔和的面孔吗?
还是说,宫尚角这样的人,只有在毫无意识的时候,才会被人窥见真实的他?
上官浅的心抽痛了起来,她捂着心口,心绪翻涌地仿佛要流出血来。
……
锁妖塔塔底,陆小蝶被悲旭拉着一同从地面坠下,风簌簌地从颊边滑过,眼见着两人就要坠底,陆小蝶不慌不忙地凭空借力,借着空中悬浮的灯具,硬生生地将降落的速度控制了下来,
几个瞬息,她便已经可以单脚立于其中的一盏灯具之上,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离地面不过几米的半空。
感受着脚踝的拉扯,陆小蝶皱着眉踹了踹脚。
“放手。”
悲旭听了话立刻放开陆小蝶的脚踝,利落地落在了塔底。
他拍了拍手,心绪很快从刚刚坠塔的慌乱中找回了无情的理智。
“你刀用得不怎么样,轻功倒是不错。”
他抬头看着有百米之高的塔顶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小蝶一边轻飘飘地从半空落下,一边回答着悲旭的问题。
“这里是锁妖塔”
“锁妖塔,呵。”悲旭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他发出小声嗤笑,讽刺地道,“魑魅魍魉,难为你们宫门为了无锋专门造出一个地牢来。”
“魑魅魍魉。”陆小蝶重复地念了一遍后,又不解地看着悲旭,“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用妖魔鬼怪的名号来称呼自己。”
“怎么?你有何高见?”
陆小蝶摇摇头,
“不,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是妖魔也好,关你们在这,也就天经地义了。”
悲旭只当陆小蝶在挑衅自己,他抬手举起自己的剑,剑尖对着陆小蝶的心口。
“呵,只是,这地牢不仅关了我,连宫门的女人也折了一个进去。”
“我实在可惜你。”悲旭悲悯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死了,有人会为你伤心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陆小蝶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她又环顾了一下她长年居住的旧居,与宫远徴互通心意后,她还是第一次回到了这座百米高塔之下,如今再看,已经不觉得这高塔有多么的高不可攀了。
“这座塔不仅是锁妖塔,还是一座锁心之塔,我曾在这里被关了数年,困顿许久。本以为肉身逃离便是自由,可即便是有了通天的羽翅,心被锁了起来,也只不过是从一座塔中逃到另一座塔里罢了。”陆小蝶叹道,“不过我如今有了在意的人,他也在意我,从此之后有人会为我伤心,为我哭,为我笑,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真正地将我从塔底捞起,不至于溺死在黑暗之中…”
陆小蝶转身与悲旭对视,她的眼中有着和他一样的悲悯,“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如今该换我问你了。”
“你死了,有人会为你伤心吗?”
“有人会为你哭?为你笑吗?”
“即便你没有举世的剑法,强劲的实力…也有人仅凭你是悲旭,而不计代价地救你出去吗?”
悲旭沉默了许久,不久后他的剑微微抖了起来。
悲旭并没有回答,但陆小蝶也不期望得到他的答案。夜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一点火烧云从天边褪去。
“天要黑了。”
陆小蝶感受着塔内躁动不安的妖魔气息喃喃道。
悲旭的声音这时候却传了过来。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他蓦地笑笑,“所以我死不足惜。”
“可我不会死,弱肉强食,死的只会是你。”他剑指陆小蝶,剑身微微争鸣,浑身燃起了杀意,“等我杀了你,之后无锋大部人马攻入宫门,到时候我自然能出去。”
“出去?
“你怎么出去?”
陆小蝶笑了。
她的笑既天真又无邪,不带有任何恶意和嘲讽,却让悲旭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也有翅膀吗?”
她轻声地问道。
一阵翅膀扇动的清风吹来,一道纤细的身影随着风的方向,从塔底一跃而起。
陆小蝶展开如绸般的蝶翼,在悲旭震颤的瞳孔中,如同烟花一般升上高空。
“我先走一步,你们速来。”
一直跪在地面往塔底张望的花公子被陆小蝶带起的风□□得睁不开眼。
等风停了,他才顶着一头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的刘海,盯着留下一句话便飞到高空,只能勉强看到的背影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活得久就是好啊,什么都能见到。
“…天下之大,精灵鬼怪,真是无奇不有啊,画面聊斋,或许也是真实存在的。”花长老被吓得够呛,在儿子面前却只能强装镇定地背手感叹。
感受到袖口被拉扯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