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监,为什么公司要……”
李虹停下匆忙的脚步,看了何曦一眼,“新上任的总裁是集团老总的宝贝儿子,据说脾气很不好,我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女人低叹一声,话语里全是无可奈何,“算了,好好做事吧,其他的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何曦点头,“我明白。”
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李总监遇到了熟人,笑容满面地迎上去,交谈起来。她用眼神示意何曦先进去,准备好一会儿开会用的资料。
何曦推开米白色的木质门,无意识地抬眸一下,恰好正对面有个男人转头看过来,墨黑的长眉舒展着,漂亮的唇边带着柔和的笑。
记忆纷纷扰扰,十分错乱。
何曦的心猛烈地颤动起来,脚下有些不稳,膝盖碰到了会议长桌最边上的座椅,手里的资料散落在桌子上。可是她全然不顾发生的这一切,还在盯着那个男人的脸,好像着了迷一样。
不过那个笑只一瞬,男人的表情冷了,有点儿迷惑又有点儿不屑地审视着她。
何曦一下子清醒过来,胸口有阵钝痛泛开。
他刚才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话,看上去关系很好。何曦恢复平静,开始低头收拾文件。
男人踱着脚步走近,停下,似乎在盯着何曦。
何曦抬头,“怎么了?”
坦然的样子倒是让男人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为什么看我?”很不客气的语气。
“违法吗?”
男人狠狠地皱起眉,神色很难看,好像下一秒就要给何曦一耳光。在一边准备材料的刘怡赶紧走过来,在何曦耳边小声说:“他是新来的总裁,席盛,别跟他吵……”何曦吃了一惊。
沉默两秒。
“对不起。”何曦鞠了一躬。
席盛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开。
刘怡拍拍她的肩。何曦说:“刚才谢谢你了。”
“不过……为什么要盯着他看呢?”
何曦怔了怔,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低声喃喃:“你是说……我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刘怡点点头,“是啊?”
片刻,何曦抬眸,唇角翘起,“我喜欢他的笑。”
十年前。
安南大学,新生报到。
下来高铁,何曦看了一眼手表,两点三十分。环顾四周,“新生报到大军”已经占领高铁站,不少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推着行李箱来来往往。
迎接新生的志愿者朝他们招手,“安南大学,是不是?学弟学妹们,来坐学校的大巴吧!”
何曦推着行李箱走过去,好巧不巧,轮到她的时候,恰好没座了。学姐对他们说:“哎呀,满载了,没办法,你们几个只能等下一趟啦。”
“那要等多长时间啊?”
“去到再回来,怎么也得二十几分钟吧!”
众人有些丧气,眼巴巴地看着大巴行驶而去。有几个等不及的学生自己打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何曦和另外几个倒霉蛋终于等来学姐,“那边堵车了,大巴过不来,你们跟着我走一段路吧。”
众人推着行李箱,乖乖跟随。
“我们走拱桥,近!”
一座巨大的白色石拱桥横贯在宽阔的河面上,颇为气派。河边的栏杆旁伫立着“水深危险”的警示牌。清澈的水面洒满阳光,熠熠生辉。
桥对面走来一个头发花白、十分瘦弱的男人,他背着一大摞箱子,足足七八层高,让人心惊。身上的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腰,只能垂着头走。
平地行走尚且困难,有坡度的拱桥就更费劲了。可是这是最近的路程,能节省大半时间。
来往的行人经过白桥,并非看不到男人的辛苦,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苦,要为自己的生活忙碌,实在分身乏术。有学生放下行李,上前问男人要不要帮忙,他只笑着摇头,说已经习惯了。
在到达最高顶的时候,意外发生。用于捆绑固定的绳子突然崩裂一根,重量倾斜,箱子连带着男人都跌落进河里。四下惊呼乍起,人群围聚。
“救命!救命!”
“谁会游泳?”
“我不会!”
“我也不会,怎么办啊?”
落水的男人在河里奋力地挣扎着。
何曦不会游泳,没办法救人。她抬眸望向人群,想看看有没有人挺身而出……目前是没有。因为这条河很深,而且堤岸很高,跳下去之后再上来可不容易。搞不好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一命呜呼。
围观的人已经在打119或者叫人了,她帮不上什么忙。河中男人挣扎的力度明显变小了。
就在这时,桥上有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经过,他看到有人落水,立刻把背上的包丢在地上,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扑通”的落水声再次引起一阵惊呼。男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