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算不大了呢！”
怀梦故作惋惜地感叹完，中年修士忽而变得很震惊。
“自身神？女的？”他脱口而出道，“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性格偏执、喜怒无常的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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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修士愣了几瞬反应过来时，忽然露出一丝害怕，但他飞快转了一下眼珠。
并随即就换了另一副脸色：“方才是我口不择言，仙子您如此年轻貌美，且仙力如此高超，定不是那传说中的老妖婆。”
“原来竟是天庭仙僚呢！”修士立马就开启了滔滔不绝的解释。
他说天道不公，自己只有重返仙界后，才能有更大的能力，更好地护卫众生。
可是他已在人间轮回多世、苦修数百年，如今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证明道心，此乃重登仙界的唯一途径。
他还说，自己本就修的是无情道，在恢复仙界记忆前，他也曾真心深爱他的妻儿。
他又说：“今世能助我成仙，来世他们自有福报，况且——”
“是吗？”怀梦终于插话，打断了修士的长篇大论。
要不是自己恰巧，就拥有一些特殊经历，差点就要信了对方那套虚伪说辞。
虽说，生灵多样和万物参差才是世间常态，但这天道也确实有点不公。
兢兢业业修习了5万年，怀梦都把自己修成了开天辟地以来、八荒六合之中，如今寿数最高的一棵草，也修出了不逊于天庭“上仙”的实力。
就连眼前这等道心之人，此前都已通过了天庭的“天仙”考核。
可如今，自己在天庭的认证体系中，却依然还是个连末等仙阶都没有的炮灰“半仙”。
所以，眼前这个杀子杀妻的修行之人，她连半分同情也没有。
“莫再为你的无能与残暴，找寻借口！”
怀梦忽然有些痛心疾首：“大道三千，旁门八百①，成为仙人的途径怎么会只此一条？”
她想了想自己的经历，又补充道：“你明明身康体健、衣食无忧，若真心修仙，何处修习不是修？为何非要做那天庭的仙人不可？”
怀梦厉声问完，中年修士也有些恼了。
“你这位仙友好生奇怪！当今的天庭众仙，修的都是这无情道，斩断七情六欲，本就是这道法的必经之路，我究竟何错之有？”
他追问道：“你为何非要趁我渡劫，揪着我一人不放？难道你我有何过节不成？”
“你……”怀梦被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虽然这修士曾听过自己的名号，虽然她自己目前的记忆，也确实还有残缺。
但她方才，已通过“白日梦”查探了对方的过往记忆，她与眼前之人，还真无甚过节。
她只不过，是在刚决定要开启新生的第一天，来人间取回一枚重要玉佩却任务受挫时，巧遇了二人。
然后，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刚刚才能自如操纵的“白日造梦术”，她突发奇想，打算将二人凑到同一个噩梦中，完成自己“日行一噩”的小目标而已。
所谓世间万道，道道在理②，她虽不喜也没修这无情道，却也明白，方才这邪修的理解完全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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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怀梦收回思绪斥责道：“像你这样的邪修，别说等到杀妻证道后的度雷劫升仙了，你等着吧，劈你的雷，现在就已经在路上了！”
那修士听到此话也是气到不行，他终于不再伪装。
“你果真和传闻中一样，软硬不吃，无法看透，难以捉摸，不可理喻……”
中年修士恨不得把他此刻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词，都用一遍。
怀梦略带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确实比较难看透，几万年的经历早已让她明白，自诩纯善的天庭圣人那套，放在她这种草芥之人身上，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为了活下去，她便自当拥有野草的那种“随时顺应时势、随处皆能成活”的适应之力。
如此一来，她在大家眼中自然也就多变些。
但她无需与这修士解释这些。
见怀梦对他先前的贬损根本不回应，那修士只好转问道：“同为仙人，你今日却非要阻我成功历劫，难道就不怕天庭的惩戒吗？”
“抱歉，我并无天庭仙阶，所以天庭的天规，管不了我。”
“啊哈哈哈！”中年修士突然来了精神，“你竟真的，连最低品阶的‘地仙’都不算吗？”
他威胁道：“再提醒你一次，我可是天仙，而且出身岱舆岛，你确定自己真的，能承担动我的后果吗？”
“莫说天仙，”怀梦睥了对方一眼，“上仙来了我也不怕！”
“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那修士说着，便甩出了三根白色羽毛。
三根羽毛化为三支会转弯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