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太太。”刚刚伺候的她的姑娘微微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妇人走到床边坐下,慈祥温柔地看着宋思意,轻轻摸一下她的额头。“思意,你可把妈妈吓坏了。那天你突然不见了,全家上下满街找你,找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你。你怎么睡到房顶上去了。第二天你大哥在房顶找到你,你还一直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把妈妈给急坏了。叫了好多大夫都只是说你受了风寒,也查不出什么原因。现在总算是醒过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宋思意摆手道:“没有没有,都挺好的。”
宋思意知道了,眼前这位是她的母亲,站在旁边的这个小孩是她的弟弟。他还有个大哥!有大哥的话那就应该还有二哥?甚至三哥?啊,一百年前她一点也不孤单啊,这么多亲近爱她的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宋思意对眼前的这位母亲,这个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安全感。
“真的都好了吗?要不要许医生再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真的好了。我可能是太困了,就多睡了几个小时。”宋思意立刻住嘴。才几个小时吗?听说是睡了两天两夜啊。
“那就好。好好泡个澡,洗完澡就下来吃早饭。”
“好的。”
洗完澡,宋思意在自己的房间衣柜里找了一套紫色的裙子穿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去。
半个小时前还在感叹浴室真大,现在又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赞,饭厅也是大得可以打高尔夫球了。
复古的西式餐桌,雪白的桌布。哦,对现在来说应该不能叫复古,是新潮的西式风格。
餐桌上已经坐了一些人。
她秉承着不说话就不会出错的原则,先要弄清这个家的情况再说。
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穿着棕色大褂的中年男人。两撇八字胡,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着。
这位应该是她的父亲。
其他座位上,坐了七八个人。除了刚刚早上在楼上出现的弟弟宋泽明,在座的没有一个是知道名字的,全都不认识。得尽快知道他们是谁。
父亲一脸严肃:“宋思意,快说,你那天怎么跑到房顶上去了?”
是啊,跑到房顶上干嘛去了?她哪里知道为什么要跑到房顶上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我……”宋思意如坐针毡,有没有人,快来人救救她。
“我知道!”这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
天哪,是哪个大好心人替她解围来了?
“姐姐她肯定是上去看长庚星了。”原来是宋泽明这个小好人啊,“姐姐说过,那天是长庚星最亮的时候。”
长庚星?那天在红绿灯路口也见到了非常明亮的长庚星。
“啊,是啊。”宋思意终于接上话了,“那天的确是今年长庚星最明亮的时候。所以我想离得近看得清楚一点。”
“看星星?长庚星?”
“那个……”宋思意使出毕生所学,给爸爸科普起来:“爸爸,长庚星可不是一般的星星。她是离地球最近的一颗行星。她在中国被称为金星或启明星,在西方又被称为维纳斯女神的梳妆镜,是爱与美的化身。”
爸爸显然对星星不懂,自然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有宋泽明这个小孩瞪大了眼晴在认真听她说。
“那爬那么高干什么?那么长的梯子,你也敢爬?万一摔下来怎么办?还整晚都没下来,让全家上下一顿好找。”
即使是二十一世纪的宋思意也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确实过分了。
爸爸又说:“思意啊,你是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黄花大闺女整晚夜不归宿,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传到你未来的丈夫耳朵里,你爸爸的这张脸往哪里放?”
宋思意深感不安和愧疚。“爸,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好啦好啦,翼昌,你就少说两句吧。思意她已经知道错了。她身体也刚刚恢复,让孩子吃饭吧。”
爸爸叫宋翼昌!
“是啊,爸,您就别再说思意了。”坐在母亲旁边的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宋思意抬眼望去,这个人是大哥吧?坐在他身边的是……二哥?感谢大哥替妹妹解围。
看着宋思意认错的表情,爸爸也不再多说什么。
吃过早饭,宋思意走出门去,坐在房前小花园的木凳子上。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栋中西结合的宅子。心里想着:这里是哪里?我的爸爸是做什么的?我多大?我是做什么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最快地知道这一切?
就在这时,弟弟宋泽明跑过来找她了。
他一过来就问:“姐姐,你刚刚吃早饭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啊?你说金星是离地球最近的行星?什么是行星啊?还有,维纳斯的梳妆台是什么意思?维纳斯是谁?”
看来这个弟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