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还在哭的人,一个晚上一过,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难道收到个红包就这么高兴?
本来想今天能躲就躲一躲,看来也不用躲了。
李君行简单“嗯”了一声。
“我刚才给爸爸敬完茶。”
李君行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往下走。
楼下大厅传来李廷得声音:“聪儿,今天陪思意回娘家。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还没等李君行回答,宋思意就说:“都准备好了。刚刚我回厨房的时候,孙管家说,东西都已经搬上车了。”
“哦,那就好。早点出发!别去晚了失了礼数。”
“好的,知道了。爸。”
宋思意一口一个“爸”叫得这么亲热,李君行也是见识到了。想必是从商出身家庭的耳濡目染,伶牙利齿、能哄会骗。
李君行下楼去了。宋思意趴在楼梯栏杆上大声说:“君行,我上楼给你准备出门的衣服。军服还是便服?”
李君行并没有理她。看他这样,宋思意撅了撅嘴,轻“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是李君行前世的份上,我才不会花这么大力气上杆子讨你欢心。
吃过早饭,他们一起坐着汽车回门,由司机开车。因为一路上都有司机,所以宋思意也都没有机会和李君行套近乎。
回到娘家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吃吃饭,陪着父母正襟危坐地聊天说话,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宋思意想和弟弟宋泽明去单独说说话都没敢动,她怕李君行又想起那天她和弟弟钻狗洞的光荣事迹。
到了傍晚,他们就往家回了。
回来的车上,李君行说了一句:“我明天就回军营了。”
“明天?你明天就要走?”宋思意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回答简短,“部队有紧急军务。”
“什么军务啊?”话说出来,宋思意才觉察到似乎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
李君行当然没有回答她。
因为有司机在,宋思意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李君行挪了挪身体,又补充了一句,“有可能一两个月,有可能过年。”
“哦。”
他是指挥官,自然是要更忙些的。
回到家,就吃晚饭了。
席间,李廷问了一些军务方面的事情。都是宋思意听不懂的。李廷让李君行、李仕行兄弟二人饭后到会议室。
吃完晚饭,宋思意到花园里走了一会儿。在花园里,她遇见李君行弟弟李仕行的老婆也在那里,她带着小朋友在玩秋千。宋思意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往回走了。
这时,主楼的二楼军事会议室灯火通明。李君行和父亲李廷,还有弟弟李仕行正在讨论事情。过了一会儿,又看见警卫营的人进去了,又出来。
一个小时后,一辆军车停在门口,两个身穿军装的高级军官从车上下来,直接上主楼二楼了。
看来,这个会议要看到深夜了。
宋思意当然是不敢打扰的,她要支持她的丈夫。她自己从来没有过宏伟的愿望,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当上正式的摄影师,这辈子最多成为首席,就足够了。
但当她知道她要嫁的李君行父亲李廷是朗州、陵远一带最高指挥官大都督时,感觉自己的那点本事根本不能与李君行相提并论,她的那点梦想跟李家的“宏图伟业”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她会的只是把人拍漂亮,李君行会的是指挥上万军人,在敌人的阵地上插上自己的旗帜。
所以,不打扰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宋思意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打开灯。她在窗前的桌子前坐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她从书桌里找到一个本子,从笔筒里拿了一支钢笔,开始涂起鸦来。
她画了一幅工整的钢笔画,画上是一只飞鸿掠过江心,江边树木,江上渔船,一个长发女孩的背影伫立远眺。旁边还潦草地写下这样几行文字:
李君行,宋思意。宋思意,李君行。
我在长江头,君在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画完,宋思意看着这涂鸦,满意地笑了笑。
宋思意画完这幅,又胡乱涂了好几幅。
会议还在开。
实在太困了,她把本子合上,就上床睡觉了。
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宋思意从混沌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动了动腿。“啊!”她顿时被吓得一叫。
李君行就躺在她的身边。他什么时候睡在这里的?
宋思意正欲坐起来,他说话了,声音低低的:“躺好,我有话对你说。”
他也醒了?他要对她说什么?
宋思意继续躺下,眼睛定定看着房顶,心脏“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