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程大人府上“补课”,而是回秦宅。
抱着半个西瓜躺在后花园的水亭里,手边一根钓竿钓鱼。
整个水亭没有一本书一张纸。
他晃着摇椅,一边哼着曲一边吃,偶尔动一动鱼竿,等着鱼儿上钩。
枭羽端着一盒凉糕过来,是长公主命人送来。
秦復瞥了眼,伸手捏了一块全塞嘴里,又继续摇着竹椅。
“少主今日怎么这般悠闲?”
“哎!”秦復叹了声,挖了勺西瓜道,“时日不多了,该享受享受了。”
“少主是……”
秦復摆摆手,“不提也罢!”让枭羽去拿酒来。
须臾,他拎着酒壶和枭羽手中酒壶碰了下,“干!”昂首大灌一口。
枭羽不知他忽然怎么了,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看秦復如此消沉,开口安慰:“少主遇到什么难事可以请教城主,而且还有长公主,定有办法解决。”
秦復笑着又饮一大口,捏了块凉糕丢嘴里,继续晃着摇椅,没有继续这件事,和枭羽闲聊起来。
这家伙憋了两年没说话,现在开口了,话也不多,一点不似从前,更多的是秦復在问。
闲聊中,秦復才知晓当年枭羽坠崖后本也奄奄一息,是老爹在救他的时候发现了枭羽,最后散了枭羽所有内力换他一命,这也导致他此生不能再习武。
也因为武功尽失,枭羽没敢回星罗城。他清楚在星罗城,身为少主护卫,武功尽失意味什么。
秦復笑着安慰他:“城主当初废你武功保你命,也是看重你的性命而不是你身为护卫的身份。”
他坐起身继续道:“我以后是要读书的,身边需要一个通晓诗书文墨的人,这一年多你不是也在读书吗?那就以后读书吧!”
“是。”
秦復拎起酒壶和枭羽酒壶又碰了下,“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大灌一口,转头看自己的鱼竿。
这都小半天了,鱼竿动都没动一下。
饵料已经放足了,都是鱼儿爱吃的,而且这池塘里这么多鱼,竟然没有一条上钩的。
这鱼儿个个都成精了不成?
又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索性不钓了,收杆。
鱼线收回来,秦復:咦,鱼钩呢?
放竿的时候明明有鱼钩,自己还挂了足足鱼饵的。
再仔细瞧鱼线,有磨断的痕迹。
鱼咬的?
真成精了?
自己还钓什么鱼,干脆鱼钓自己吧!
他丢下鱼竿,躺回摇椅上,继续喝酒吃点心。
一口点心还没吃完,燕羽急火火跑过来,喘着大气道:“萧公子打人了。”
秦復不在意,“这有什么稀奇,他在炎州城的时候打人都是常事。”
燕羽想了下改口道:“是萧公子为了蓝姑娘将人打了。”
“怎么回事?”秦復蹭的从摇椅上站起身,丢下酒壶朝亭外走。
仁济医馆门前围了一大帮人,将医馆堵得水泄不通。
秦復挤进人群中,见到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衣衫凌乱,沾满灰尘,还有脚印。额头、脸颊有明显打伤,鼻子还在流血。
他身后的五六名少年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少年擦了把鼻子上的血,满脸怒气地瞪着对面的萧缨,指着萧缨鼻子骂:“跟你爹一样是个江湖草莽,若不是靠我们徐家,你们萧家狗屁都不是。”
对面的萧缨脸颊嘴角也都是伤,身上的尘土脚印不比对方少。
他怒不可遏地骂道:“放屁!你们徐家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爹跟着先帝和陛下出生入死大大小小仗挣来今日,和你……”
“萧缨!”
秦復立即截断萧缨的话,走过去拉着他,借着询问伤势,阻断他和对面少年争吵。
萧立当年的确跟着徐家一起追随先帝,说来徐家对萧家有恩情在。这是众人皆知的,无论后来什么恩怨,此事不可否认,公然否人,背后必被人戳脊梁骨骂忘恩负义。
对面的少年却不依不饶,话越说越难听。
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秦復脚尖朝地上石子点了下,少年被石子击中,退后一步,张口再说不出话来,惊得瞪大眼珠,惊慌地双手开始掐着喉咙,其同伴吃惊,立马上前查看情况。
秦復这才得以询问萧缨和蓝丹具体发生什么。
萧缨义愤填膺骂道:“这禽兽,无病装病,借着看病对蓝姑娘言辞调……无礼。”
蓝丹对秦復低声解释:“非萧公子所想那般,我自己可以解决。”对萧缨露出几分无奈,大有萧缨小题大做,将事情搞砸之意。
秦復也相信依着蓝丹的性子和本事,若徐公子真敢对她无礼,不用萧缨出手,她自己都给对方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