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此茶病人都能喝吗?
谁家病人半夜需要兴奋的?
蓝丹啊蓝丹,你坑我!
他翻来覆去好一阵,越翻腾脑袋越清醒,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萧缨和黄孚都闹腾睡不安稳。最后他只好越窗出去,跑土丘上练武,一直天近黎明才有困意。
回到宿舍刚睡着,天亮了,被萧缨拽起来。
坐在课堂内晕晕乎乎,只觉得博士和同窗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吵着他头涨。好几次打盹,被萧缨及时捣醒,没让博士瞧见。
一个上午秦復都在瞌睡与清醒间来回高频率切换。
两日后月评贴榜,秦復签到后就逃课了,蹲在榜墙前看一位斋长带着几名监生贴榜,偶尔帮个忙。
贴榜不仅会贴监生们等第,对于好的考卷文章也会贴出来展览,供其他监生学习。
斋长和监生们先贴考卷,考卷从一等第一开始,一般只贴一等监生的。
秦復从贴第一张考卷开始看,一直看到贴最后一张,看到了二三十个白水书院学子的名字,愣是没有看到他自己的。
他不死心地问:“学兄,一等没了?”
“没了。”
“都在这?”
“都在这。你哪个斋堂的,下次继续努力。”
没有下次了,下次就晚了。
这时已经有监生过来看榜,看到榜墙上有自己的考卷,相互夸赞讨论。
监生们贴出榜单。第一等,秦復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没有自己。最后在二等里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二等第五名!
完了!
秦復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被抽走架子的藤蔓,瘪了,瘫了!
成绩榜单出来后,秦復就开始担心皇帝派人来将他拎过去杖责,但是出乎意料,榜单出来好几天了,皇帝那边一点儿动静没有。
皇帝忘了?
那应该是忘了。
皇帝日理万机,一天大大小小那么多国事政务,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么一件小事呢!而且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是自己过虑了。
想到这里,秦復忽然就放松了。
只要自己不在皇帝那里被提名,皇帝怎么也想不起他这么号人物,这么件事来。
于是,他每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读书都用心了。
月中,白水书院弟子结束在国子监交流学习,准备返程。
秦復和萧缨以及国子监的两位学正和一批监生送他们到城外码头。
临别时,秦復拉着齐项义询问那个飞镖上图案的事。
齐项义遗憾地道:“我至今未有回想起来。此事重大,若是日后想起来,我定给你来信。”
“多谢齐兄!”秦復拱手道谢。
这时岳杰和居钟走过来,秦復笑道:“我记得岳公子祖籍保陵府,听闻保陵府一带家族和门派都有图腾,岳公子见多识广,不知可有见过?”
岳杰瞧见秦復手中飞镖,知道所说的是飞镖上图案,这件事齐项义也问过他。他说道:“我虽祖籍保陵府,但是除了祭祖和科举应试,没有回去过,并未曾见过。我已经给家父去信询问,但一直没收到家父回信,这次回去我再问问,若有消息第一时间给秦公子回信。”
秦復笑了笑客气道:“岳大人公务繁忙,是我失礼,不该因这么小的事烦扰,多谢岳公子,也请岳公子带我谢过令尊大人。”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客气。”
送白水书院学子上船,看着商船离岸,秦復站在码头上望了好一阵,有种怅然若失。
萧缨拍拍他肩头宽慰:“别难过,两年多后他们大部分会来京城参加春闱,到时候肯定要找我们两个老熟人,到时候再聚。”
秦復沉默须臾,询问:“萧将军能让你在国子监待两年?”
“爹让我开年去武学馆。”
“这才是正理,就是吧……你不得和徐坚天天干架?”
“他干不过我,何况有你这么厉害的好兄弟,我在武学馆能横着走!”萧缨昂首挺胸一脸嘚瑟。
回城马车刚进城门就被人拦下,秦復掀开帘子一瞧,是“千里耳”,向旁边望去,果然见到陈岱的马车。
他心头一紧:完了!
回头朝城门外看,千里耳看出他要跑的心思,劝道:“秦公子三思。”
思你个头!你个监视器!
皇帝就那么闲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记得。
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还好蓝丹给自己的药孙綝带着,最后狠狠心咬咬牙,拼了!
对萧缨谎称家中有事,让萧缨代为和学正告知。
当国子监的马车离开,他才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钻进马车就看到陈岱围着斗篷靠在凭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