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约着出去玩,多好。”
“郝志磊能不陪你?”沈知闻趴在桌上,兴致不高说,“我在,不是当你俩电灯泡了。”
崔淼说:“我们四个人啊。”
“第四个是谁?”沈知闻愣愣的。
崔淼笑:“你男朋友啊。”
“…………”
沈知闻无语半晌,脑海里不自觉滑过一个人影。
她慢慢从桌上起来坐直身子,说:“我没说大学要谈恋爱啊。”
“那你大学要干吗?”崔淼问,“还忙着学习啊?”
沈知闻翻着习题册:“大学又不只有学习和恋爱两件事可做。”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崔淼无奈道,“就我俩出去浪行不行啊?”
沈知闻乐了声,摸摸崔淼倒过来的脑袋,笑着说:“那我考虑考虑。”
“好香,”崔淼像小狗一样凑到沈知闻身上狂嗅,“你换洗发水了?”
沈知闻说:“嗯,最近掉发严重,换了强跟固发的,不知道好不好用。”
崔淼蹭着她:“好用跟我说,我也换。”
“好……”
沈知闻推着崔淼的头顶,小声说,“大庭广众下你收敛点好不好。”
虽然下课了,教室里的人大都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也还是有人在的。
崔淼拒绝,还变本加厉地将脸由她肩上转到身前,沈知闻身上好闻又软绵,崔淼贴着她很解压。
“我要提前享受一下你男朋友的福利。”
沈知闻嫌弃道:“你思春了?”
“有郝志磊在,”崔淼说,“还用我思吗。”
“……”好有道理,是她自讨没趣被喂了一嘴狗粮。
沈知闻没辙,就看这姑娘能厚颜无耻多长时间,同时,心里继续琢磨她说要考虑的事。
忽然,有个红色的东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沈知闻定睛,握住崔淼的手腕一看,问:“这是什么?”
崔淼给她,顺便坐直了。
“你打开看看。”
沈知闻莫名其妙,一边拆一边问:“你哪来的?”
崔淼喝了口水,转头看她。
沈知闻已经拿出纸条,在看。
这是一张很干净的白色便签纸,上面也只有简单的两行字:“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有尽最大的努力,放心。”
沈知闻读了一遍又一遍,有点熟悉但难以置信。
她问:“是许成枫?”
崔淼挑着眉笑了,问:“他写了啥暗号,你竟然一下就能猜出是他。”
沈知闻没有遮掩,崔淼轻而易举看到内容,不禁感慨道,不愧荣获高冷之王称号,写个纸条都这么清汤寡水。
沈知闻又问:“真是他?”
“不然呢,”崔淼说,“他这个字谁能写出来。”
沈知闻:“……”
许成枫的字确实好认,狂妄又有劲道,当然后面友好的评论只是她的个人看法。
崔淼和沈知闻说了许成枫那天的反复无常和羞赧样儿,边说边笑,沈知闻听着,嘴角上扬又克制着,有些后悔没跟他见一面了。
马上,崔淼又一棍子敲醒她。
“我不信你决定不下来去哪没有许成枫的原因,”崔淼说,“就像不信你这回没考好没有他的原因一样。”
沈知闻哑口无言。
当她把许成枫考虑进她的以后,许多事都变得未知,心里也就踌躇了,而她觉得她的学习没有受到许成枫的影响,在她走神乱想的空档儿,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时间,其实不经意间都抽走了她的精力。
“我看许成枫完全不用你操心。”崔淼弹了下沈知闻手里轻薄的纸片示意,继续说,“你想想你自己,别还没上战场你先乱了阵脚。”
沈知闻如醍醐灌顶。
以前那个把“拎得清”说得言之凿凿的她去哪了,不过他突然离开她就管不住自己了吗。
但空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尽自己的努力做点实事。
沈知闻看了眼许成枫写的字,他都比她听自己的话。
她粲然一笑后,有种豁然明朗的感觉。
沈知闻开学后很快恢复了状态,摒弃心中的杂念,不再陷入弹丸之地转来转去,而是重新踏上万里征途去往下一站。
四个月一百二十天听起来挺长,但实实在在地只做一件事不知不觉就到了。
然后——
初夏的微风拂过脸庞,梧桐树上的蝉鸣吹响高考的号角,伴着雨点敲击大地的如鼓声,他们征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