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马上，我去换一下衣服。”
王奶奶端起一盆包子，还冒着热气，喜笑颜开地走过来，“棠棠，尝一个包子，浩楠刚刚包的。。”
苏棠看着包子，咽了咽口水，一股浓浓的油腥味，让她很不适，要是平常，苏棠真的会立马拒绝，可是听到是李浩楠包的。
苏棠似乎没有理由让自己拒绝，虽很难受，但还是拿起了一个，看着卖相并不佳的样子，也更笃定是李浩楠的杰作。
李浩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笑，像是在等苏棠给出恰当的评价。
一股油腻的味道充满苏棠的口腔，这个味道是好的，要是平常苏棠一定会觉得很好吃，可是现在，苏棠也只能强忍着用心里的安慰让自己咽下去。
虽然很难受，但苏棠总觉得有些地方是温暖的，即便不知出自何处，自己这一刻是幸福的。
“你包的？”苏棠因为晕车后遗症而有些无气力地问了句。
“嗯。”
李浩楠外婆问道，“味道还行吧。”
苏棠点了点头，使劲把最后一口咽下去，吃了油后，苏棠感觉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强忍着不适。
但苏棠看见李浩楠点头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许人在意识不清楚时才会胡思乱想吧，苏棠看着李浩楠觉得自己胸口很热，那是会蔓延到耳根的热感，苏棠将脸埋在闷在鹅黄色的围巾里。
李浩楠洗完手后，换下围裙，再换上了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临走时还套上了放在身后木椅后背上的白色围巾，是苏棠送的那条。
3
直到出门，苏棠才感到凉意，让自己的体温降了下来。
在门外的路灯下，李浩楠才注意到苏棠泛红的脸，“要不然今天别去了。”
“嗯？”苏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刚刚屋里有点热。”
虽然说起话来也是轻飘飘的，但是觉得该带李浩楠去一趟庙会。
“难受吗？”
李浩楠盯了半天苏棠的脸，红晕的脸上还带着病感的苍白。
“没事，刚刚下车。”
想起上次和苏棠坐车，李浩楠也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但还是问了句：“明天去？”
“还是今天吧，只有初二晚上才有舞狮。”
“那你……”李浩楠犹豫了一番，“舞狮不看也没事的。”
苏棠强忍着笑了笑：“我真没事，一会就好了，真的，况且也不远。”
李浩楠虽然还是很担心，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庙会不算太远，就在镇边上，庙里供了菩萨，过年去拜的人不少，加上现在娱乐项目多起来，周围镇、县的人都有来的。
庙会下午的人渐渐多起来，因为庙会热闹的时候在晚上，有带着彩灯的舞狮和舞龙，灯会，小吃摊，祈福的。
拜菩萨的大多在早上，现在都是来的都是来玩的。
这庙会的气氛要比镇上还浓郁，苏棠却觉得不足为奇，甚至感觉还没有小时候办的好。
李浩楠倒是对这一切都很新奇，特别是过去没有见过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琳琅满目的花灯。
刚刚他们过走廊时，一只带着彩灯的狮子往李浩楠身上靠，巨大的嘴像要吃掉李浩楠。
“你可以往嘴里丢钱。”
苏棠在一旁提醒，嘴唇虽然泛白，但还是依旧笑了。
在往里面丢钱时，李浩楠的卧蚕变得弯弯的，像个月亮，虽然苏棠觉得月亮的比喻太像小孩子了，但这时却是不多不少。
他笑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停止，在那一刻，苏棠时候忘记了自己泛白的嘴唇，不适的昏沉，一切的注意力都在李浩楠身上。他一笑，似乎一切都值得。
最后两人在一个祈福的水池旁站着，这里围的人也比较多。
“李浩楠，这里是不是和深圳的庙会不太一样？”
“我没去过庙会。”
苏棠抬头看了眼他，李浩楠表情温和地看着在水池丢硬币的大人小孩，也跟着他们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一些硬币往里丢。
苏棠看着手里花灯的灯光些微地映照在自己的脸颊，尽管已经不适得脸有些苍白，但还是被光照得泛黄，有了些生气。
在那一刻，苏棠似乎看见李浩楠，似乎冷漠只是他的外衣，他的内心还是那般如小孩一样向往着外界的一切，可苏棠不明白为什么很长时间里，他都不肯接纳外界的一切。
或许没有那样拒人与千里之外，或许他一直是一位带着淡淡香皂的男孩，淡淡的，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