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我先去外面拣药,你们有事叫我。”
盛时行点了点头,颜幻便绷着个笑出去了,刘崓送她到门口,回手关好门,又坐在盛时行身边把她搂住。
盛时行抬头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样子,无奈笑了:“你别那么紧张,我真的没事……说起来,你呢?自此往剑南节度使大营,这么快又回来,也是不眠不休吧,我听非真说你带了三千人回来,可外面围城的有两万,你是怎么打进来的……”她絮絮说着,刘崓却似充耳不闻:“你怎么还没见汗。”
“啊?”盛时行被他问愣了。
“你脸色还是很苍白,你是不是还冷?”
盛时行无奈了,抬手轻轻抚上他脸颊,微凉的温度却更令人心疼:“你别那么紧张,我真的没事了。”
“都怪我。”刘崓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颈间暖着,盛时行忽然就不发抖了,脸颊处也开始发烧:
“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莫忘……”
“我知道。”刘崓看着她的眼睛:“九娘来报讯了,我也知道她应该不是诓我,可彼时我只顾着冲锋,我若是……”
“没有若是。”盛时行敛去几分笑意,却伸出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莫忘装成了你的样子,扮得那么像,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不对,方才有机会与他周旋,拖到了你们来救我,可你知道我怎么看出的吗?”
“怎么看出的?”她这么一说,刘崓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只见盛时行抬眸,眼中涌上万般柔情:“因为我知道,我的聿卿绝不会抛下大军不顾而独自进城,哪怕是为了见我……这才是我心爱的你,所以你没错。”
刘崓闻言,心中一时巨震,却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将万千叹息都化作了一个绵长的吻,把所有的不甘和后怕,都融在气息纠缠中。
许久,盛时行回过神,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心上人,却见他眉头紧锁,一脸忧心:“你怎么还没见汗……”
盛时行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啰嗦……”
刘崓也明白此时的自己过于絮叨了,垂眸微笑,却显得有些羞涩,盛时行刚要逗他怎么还脸红了,便见刘崓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又撂下半边床幔,接着把革带解了,盔甲卸了,又开始脱外袍。
盛时行有点纳闷:“……也是哈,一直都没注意,你还穿着战甲,这个……挺好看,陈都督借给你的?”
刘崓不说话,开始解大带,脱贴里了。
“你也不至于那么热吧,你热就出去散散……”
盛时行有点慌,可话没说完,就看自家未婚夫掀开被子就上床了,还顺手撂下了另外一半床幔。
盛时行一个惊呼卡在喉咙里,压低声音哀嚎:“刘聿卿你疯了,你……”
“嘘……”我想到好办法让你发汗了。
盛时行太“害怕”了,一时间偷看的那些话本子都在脑子里转悠……
虽然她知道,以刘崓的性子,绝不可能行止不端,但是,这也,太像要内什么了……
瞠目结舌间,盛时行被刘崓揉进了怀里:“别慌,别出声,不到一刻就好,没人会发现的。”
“发现什么……”盛时行几乎是哼唧出这句,但紧接着就觉察出不对,她抬头看着自家未婚夫额头沁出细汗,脸颊也像饮过酒一样绯红可爱,彻底搞不明白了:
“聿卿,不会是你先着凉发烧了吧……”
“当然不是。”刘崓笑了:“怪我才想起来,暖和么?是不是很舒服?”
被他这样就穿一层里衣紧紧抱着,盛时行虽然真的很舒服,但完全不敢承认啊!
“你……搞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别慌,这是天一山的内功法门,纯阳道家之气,还驱不散你那点小小的寒邪?”
盛时行这才恍然大悟:“能耐得你……会不会损害你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阳气那么盛。”刘崓笑着逗她:“别说话了盖好被子,这个再不管用我只能叫非真来灌你第二碗药了。”
盛时行点点头,想着“这是治病”心安理得地紧紧贴在了他怀里,羞涩,温暖,心砰砰跳——三重作用下,不到片刻就出了一身汗,周身为之一轻,却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刘崓看她额头总算是见了汗,心才算放下,拽着袖子给她擦了擦,盛时行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别走,好暖和,再抱会儿……”
“好,你睡吧。”刘崓将盛时行搂紧,轻轻吻了吻她发顶,脑子里却是一边高歌一边哀嚎,总觉得要不能尽速成亲,自己早晚得被憋出毛病来。
看着盛时行渐渐睡熟,刘崓虽然贪恋这半晌亲昵,却也明白在人来人往的府衙后堂,这样太过危险,赶快小心起身,给她掖好被子,迅速将衣衫穿妥当了,拎着盔甲打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