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中心是有一半被山与湖所占据着，另一半则是市集、楼宇。
距离天水峰底端不远有一块突起的高地，有人在这里建了座凉亭，正好可以一览这山脚下的风景，同样也可以看到这川流不息的人群。
平时这里都是些城里原来居民闲暇放松时过来纳个凉聊聊天的，大多都是些老爷子和老太。
只是今天这里来了两个人。一个十四五碎的少年和一个样子上看上去只有那么七八岁的女孩。
周围本该都是些闲聊八卦的老人，可很显然对于突然来到的两个小家伙“热情”的很。
端坐在城里的那座亭楼上，凌羽托着脑袋，表情像是生无可恋。
“唉唉，多大了呀？”
“家住那里啊？”
“是否婚配啊？”
…
好像要把他祖谱上下都问明白了个便似的，对他问这问那的，搞得他狼狈不堪。
…
拜托，他只是来自人流交汇的中心看看到底如何画人的形，现在却感觉被别人抓了个现形的样子。
更有甚者，还有个老太要给他和自己的闺女来说个媒…
不过八成是在框他…
…
倒是尘尘倒是能和他们谈的很来，先从这云看这天气下不下雨，后聊了聊到了这个季节最易得什么病，对于不同时节的病怎么预防，再聊到了…呃…
大概就是什么…
春季的时候，入夜即眠，早些起身，与万物一样，舒缓身心，保持欣欣向荣的生机…
夏季的时候夜晚睡眠，早早起身，切莫发怒，保持心情愉悦，莫逆夏长之气…
秋季的时候万物成熟，应而收敛生息，天地清肃，不神思外驰，保持身心清明…
冬季谓闭藏，早睡晚起，莫失阳气…
呃…这算是养生吧？
反正凌羽对这些了解都不多，只是图个清净，算是装着样子听听，这样正好缓解下他被连番追问的尴尬。
或许有人会觉得为什么两者问题问的相差会这么大，可毕竟两人是一起来的，该问的问题都向凌羽问了，总不至于问个女孩是否婚配吧…
最后他们稍微谈及了一下这天水城的变化…只是出来几句就没在聊下去了，原因是女孩突然问他们对那些外来的流民怎么看发法。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流民的存在多多少少会影响原来城里人的生活…
他不知道尘尘为何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只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匆匆带着女孩先辞一步了，生怕再呆下去，言语尽出，伤了女孩。
…
…
原本他是就依照犬爷所说来个人多的地方看看人形的，可这现在嗯，人还没好好看个具体的形，他就要先垮了。
“尘尘啊，你说我该去哪再找找所谓的人形？”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他向女孩问道。
“羽刚刚这么多的形没抓住吗？”尘尘开口。
“呃…”
“没有…”
他现在满耳朵里都是老头老太的唠叨声，哪还看什么形啊。
“羽不会是不想画老人家吧。”见他这副模样女孩开口道。
“额…”他心里上确实觉得在一幅山河画上面，画上几个迟暮的老人，有点煞风景…
再见他沉默不语，女孩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得找个能让羽接受的形才好。】她暗暗思索着。
……
“羽，这里～这里～”
在凌羽的迷惑中，她拉着凌羽到了一处灯火阑珊、满坠琳琅的楼宇下，那里里进外出的都是些英才贵气的世族公子，门口招待的都是些莺莺燕燕的…姑娘。
“那个尘尘啊，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呀…”他青里透红的铁着脸，言语里打着些难堪…这不比刚才老人堆里问这问那还要更胜一步…
”羽不是想找些合适的形吗？”这回女孩看向他反而开口道。
“确实每个人对形的所需都不尽相同，羽如果要的是俊美的生机，那这里应该有你所需的形。”
“呃，好。”缓了一下神，毕竟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看应该问题不大。
况且他知道尘尘所说的是不会错的…虽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这里…
…
在伴春苑对面选了块旷地，取出小板凳，再摆放好画具，拣了个阴凉地就坐下了。
他可有在好好的的观察着这来往的“客人”呢。
这个脸到底是画正面的还是侧面的呢？
眼下这个小小的难题困扰道了他。
“不管了先动笔。”
…
…
对于这门口突来的两个人，起初并没有人在意，只当做是什么人坐下来歇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