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肩膀,又扫了一眼不愿看他的若琬,无奈的笑了笑。
易倾城揉着泪眼站起身,看着暄之双手推动着木制椅轮,又听见白衣走过来把孩子交给她时说了一句“我来推你吧”后……完全呆愕住了!
“相公,你的腿……腿怎么了?”
暄之勉强地笑了一下,侧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没作过多解释,不想让某个人伤心难受。
身后的白衣却开口替他解释道:“他的腿没事,只是他当初伤得太重,又耽搁了一些时间,被我师父救活以后,身体就一直虚弱到站不起来了,所以我的那些小师弟们就用木头给他做了这个轮椅。”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
若琬闻言立马撇回头来,盯着那张轮椅泪眼婆娑,心里一阵阵揪痛不已。
她总觉得是暄哥哥变憔悴了,却没有发现他虚弱成这样,竟然要靠轮椅代替双腿走路,是不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刮走了?
“走吧。”
暄之轻笑着对白衣说了一句,像是催促,却没再扭头多看若琬一眼。
倒是白衣推着轮椅出门时,最后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你好好歇息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出来以后,他先把易倾城及孩子安顿好了。
或许是心虚作祟,易倾城一直没好意思让孩子过于亲近暄之,前尘旧事,只因他说了一句——
“这孩子长得真有点像兰曦!”
她便明白了,他早已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真相。
他,一直都只是她的梦,她的奢望而已。
白衣最后才推着暄之回去,点点白色落英飘下,轮子在雪上划出了两道浅痕。
暄之身上衣物虽单薄,倒不觉得冷峭,蜀山派的那些小道士们都很喜欢他,整天绕在身边,争先恐后的为他输真气。
对此,暄之早已是心怀感激,若不是他们尽心尽力,他的身体只怕也撑不到现在了,只是道长的话,言犹在耳。
蜀山道窄而峰高,山顶的景色却绮丽如画,云海翻腾,烟雾缭绕,翠葆参差,秀峦叠嶂,更重要的是灵气凝集的仙境,通常被蜀山道长收上山的弟子都是有慧根的有缘之人,而蜀山道长更像是半个神仙,不知不觉中,已经为他拆开了许多无法参透的事。
“刚刚你在若琬屋子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喽!”
“啊?”
暄之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就是那件事!”
白衣又补充了一下。
兰曦把他丢在山上后就不管了,后来几乎都是她在照顾,日子久了,和暄之应该也算是变成了谈得来的朋友,“还以为你会如实告诉她呢,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对她说谎。”
“时日应该差不多了吧?”
没有回答白衣的问题,他反而兀自问了一句,炯亮闪烁的黑色瞳眸里看不出情绪,深沉难测。
“这世上,除了我,就只有他能真正让她得到幸福。我不希望琬儿永远活在阴影里,她应该被人重视,应该快乐的活下去。”
身后的白衣沉默了,安静地推着轮椅,缓缓前行。
很久之后,她才意味深长地迸出来一句。
“暄之,你知道吗?其实,他们都不及你。”
“那你能永远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他淡淡的问。
“如你所说,我也希望若琬能够过得幸福。”
“你见过她了。”
“嗯。”
“心愿了了?”
“嗯。”
“你们之间该有个真正的了断了。”
“我们……会……再……遇到……吗?”
“这个问题贫道无法回答你,只能说,就算再有机会遇到,你不会是你,而她,也不会再是她了,世间万物,更替变幻,都皆有定数,不可强求。你们之间的缘,尽了。”
“我明白了,大师。”
(三天前)
担忧着煜哥哥的安危,又想起暄哥哥安慰她的话,左思右想着,若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过来时,发现白衣竟然坐在床榻前,看样子坐了很长时间,似乎一直在等着她醒。
“白衣,你一直坐在这儿吗?现在什么时辰了?”
若琬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匪夷所思的盯着她。
“将近卯时了吧,这两天屋外一直在下雪,也看不到太阳升起了,这阴沉沉的天气也不知要持续多久!”
白衣无奈地叹了一句。
若琬闻言,反而莞尔笑了。
“白衣,你很讨厌下雪吗?可是,暄哥哥最喜欢下雪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下了好大的雪。记得以前小时候,只要一下雪,我们会一起看园子里盛开的梅花,还会一起光着脚丫在雪地里走路,就算每次都冻得牙齿发抖,还是乐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