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是个麻烦。
九娘此言一出,可谓立时在满院的人心中掀起了千重浪,倘是此言传出去,只怕是凭添口舌,又得气的钱氏心肝痛了。
正当刘妈妈急的脑门子起了一层密汗,想要说什么来找补时,却见迎玉笑着应出声
“姑娘心地纯善,以免奴婢改了名儿,日后爹娘老子以及小姐妹们唤起奴婢来不甚利落,只以为添了波折麻烦,不过姑娘有所不知,如今呀,清正堂早已有了新的迎玉,只烦请姑娘另赐婢女一个名儿了,奴婢只有满心欢喜感激姑娘的份儿,哪有嫌麻烦的道理。”
有了迎玉这一番言语圆场,刘妈妈再看向几位姑娘眉头舒展,以及满院子的奴仆不再瞧笑话的目光,立时就松了口气,也便对迎玉有了几分感激与亲近。
而九娘听着清正堂已经有人取代了迎玉,心里头惊诧的同时,自是生出一派悲凉。
没想到,迎玉这人前脚刚来如意居,后脚清正堂便有人顶了迎玉的缺不算,更是顶了她的名儿,想来这便是唐先生所说的人走茶凉的意思了。
暗自悲叹了一阵,九娘这才搜肠刮肚的想了个名儿
“那便叫做夏朵好了。”
花朵,花朵,没了夏花,来个夏朵,清正堂的迎玉被取代了,可是如意居的夏花绝不会被取代,哪怕是只是一个名儿,也不可以取夏花而代之。
“奴婢夏朵,多谢姑娘赐名。”
秋千宴好不热闹,可因着六娘此前一句话,被众位姐妹记上心头的八娘,正满脸愤愤不平的抓着一支狼毫不断的在纸上乱写乱画,嘴里更是恶狠狠道
“都是九娘那个贱丫头,平日里惯会装相,现在我被祖母罚了抄女戒一百遍,族规一百遍,岂不是正好趁了她的心。”
“以后走着瞧,待我抄好了女戒跟族规,定要好好收拾九娘那个小贱丫头。”
八娘这厢骂的咬牙切齿,而马婆子却听的胆战心惊,幸而她了解八娘的性子,今遭这般被老夫人罚抄,且不抄完不允出顺心居院门,八娘说什么都得闹上几场的,好在小丫鬟们早早被指派到院里头做活了,否则,但凡被听去并传出去一字两字,老夫人可不得狠狠发作呢!
然而,那厢的八娘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骂着骂着便悲从心来,忽而扔了手中的狼毫,溅了满地的墨,而八娘自个儿则伏在桌案上呜咽抽泣起来。
“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呜。。。同样是都是孙女,九娘那个贱丫头都将玉哥儿的胳膊打折了,反倒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人人都送了礼去安慰。”
“而我呢,只不过说了她几句而已,祖母便要禁我的足,罚抄女戒罚抄族规。”
“偏生九娘那贱丫头今个儿还办了秋千宴,就连万家的香姐跟娇姐都过去赴宴了,独独我留在屋里头抄女戒族规,这要是被其他姐妹晓得了,我还哪儿有半点脸面可言。”
“她们肯定早早便晓得了祖母罚我,眼下肯定都在背地里笑话我。”
八娘呜呜哭的好不伤心,马婆子到底是看着八娘长大的乳母,一时间难免心疼的了不得,一把便将八娘搂在怀里头,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轻言软语的安慰道
“姑娘哟!可仔细哭坏了眼睛,不过是几句口舌,抄些个女戒,族规罢了,这又算得什么。”
“日后姑娘在女学将女先生教授的尽数学踏实了,还担心其他姑娘笑话不成。”
“这人呐!自来只有敬着有本事的,只要学的了真本事,日后再嫁个如意郎君,府里头的这些姐姐妹妹,只有敬着姑娘的。”
在马婆子的宽慰中,八娘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在她朦胧的泪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以及一丝忧心乃至愤愤不平过后,便咬着一口糯米似的贝齿,混着滚烫泪水,忍不住颤抖出声,也不只是悲愤太过,还是忧思太过。
“祖母她。。她。。就是偏心,我爹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她便连我这个孙女也看不惯。。”
“她。。。”
八娘的话音还未尽数落地,马婆子便大骇着捂住了八娘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嘴,等到八娘好不容易从马婆子使了大劲的左手下挣脱出来,并气鼓鼓的瞪向马婆子,马婆子已然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惊魂未定的连吞了两口唾沫后,马婆子这才压下八娘刚才狂悖之言,又瞧着八娘明显饱含着怒气的双眼,马婆子终究只叹息一声,揉着八娘的肩道
“姑娘需晓得,这女子自古以来多不易,但凡背上个口舌是非,轻则罚抄罚跪,重则除族,丢掉性命也未可知。”
“更何论忤逆不孝,姑娘日后需得谨言慎行。”
见八娘不由得在自己郑重提点的话音中再一次落起了泪来,马婆子于心不忍的叹道
“老奴晓得姑娘的苦楚,一来,姑娘三岁被送回梅花巷老三房后,一年也只收到一两封三太太的信,这在四太太手底下讨生活哪里那么容易,更何况,三老爷的官职远不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