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开始,霁月巷中的百姓仍是往日那般,只有最里边那间院子,却鲜少发出声响。其余人都以为是里边的三人已不再此处,却不知道,里面的主仆正在轻声谋划着什么。
“姑娘,这真的能行吗?”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此时距离松雪的失踪已经过了三日,这三日来,苏予初和槐夏皆心情不加,槐夏更是晚上偷偷以泪洗面。
一个朝夕相处的大活人突然从眼前消失,槐夏内心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若不是怕苏予初看见伤心,她都想偷着给松雪烧些纸钱过去,以示慰藉。可行动尚未来得及开始,她便被少女叫到屋内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起初她还不解,院中明明只有她们二人,姑娘为何要这般小心翼翼,直到听清她所交代的为何事,不禁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因太过惊讶叫出声来。
因为少女与她说的,竟是要想办法骗过松垚,而后她们二人前去寻找松雪!
“可是松垚侍卫,平时根本也不出现啊,若不是我知道他在,恐怕根本察觉不到!”
槐夏本来听见能去寻找松雪是很开心的,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一想到松垚那神出鬼没的模样,又不禁犯了难,谁料她一抬头,便看见少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有办法。”
是夜,松垚守在平时的位置,今日他一整日都没见少女出来,看着槐夏忙进忙出的模样,好似苏予初生了病。
原本他应该去查探一下这件事,可如今松雪不在,他怕自己贸然出现,会吓坏了两位姑娘,心中纠结之时,却见槐夏一脸慌张的跑了出来,且东张西望的模样,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松垚大哥,您在吗?!姑娘这些日子感染风寒,如今高烧不退了!若是不寻得大夫,怕是撑不过今晚啊!”
槐夏的声音不小,且又带着哭腔,凭松垚的耳力自是听清了她说了什么,随即便现身于她面前,向她询问苏予初如今状态如何。
“姑娘今日本就精神不济,我原本还以为她是担心松雪所致,谁知道我晚上送饭进去,便看见姑娘浑身颤抖的躺在榻上,我上前一摸,竟是浑身滚烫!松垚大哥,麻烦您快去请个大夫来吧!”
松垚看她的模样不像作假,随即便欲出门寻找大夫,可人已经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使得槐夏刚松的一口气又慌忙提起。
“怎,怎的了?”
“姑娘莫怪,可否方便让我看一眼姑娘如今情况如何,稍后我也好与大夫形容。”
松垚与松岩一样,早就知道自己这位未来主母何其聪慧,加上松雪一事,使他不得不提防这对主仆是否会蒙骗自己。
可他见槐夏听完自己的话后,只犹豫了一瞬,便带了他进去。
进门之后,他内心暗道一声逾矩便看向正躺在榻上的少女,见她果真如槐夏所说,面色苍白且满头大汗,一副病症不小的模样,他刚欲上前看个仔细,却被一旁的槐夏拦住。
“松垚大哥看过了怎还不去?!你耽搁一分姑娘便多了一分危险,倘若姑娘出事,你如何与公子交代!”
槐夏此刻双眸通红,像是对少女分外忧心,见此情景,松垚只得暂时信服,急忙遁走去寻找郎中。
而她走之后槐夏望着门外良久,直到确认人是真的走远,赶忙跑回床边,给少女榻内的数个汤婆子拿出。
“姑娘,他走了,我们也快些离开吧!”
苏予初擦了擦头上热出的汗,随即点头应下。
今日她装病支走松垚实属无奈之举,因为她不能放任松雪不管,可松垚又不会就这样轻易让她离去。是以出此下册,想着若是她当真出了什么事,松垚也可因不知情逃过一死。
她们想法很好,可若是此刻松雪在旁定会无奈的摇摇头。暗卫就在身旁,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使主子受难,那便只能是他的错。
寻人心切的二人动作迅速,换好一身夜行衣之后便欲出门,谁料还不等槐夏伸手,门竟从外面被人推开。
黑夜中视物较为艰难,直到看清来人是谁后,苏予初与槐夏皆瞪大了双眼。
“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