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可匀一直跑到天亮,没有一个狼兵来拦她,尽管如此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身下的马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倒地不起。
颜可匀拿着狼印来到巡逻的狼兵据点,“我奉命前去王庭,去给我挑一匹最快的马来!”
据点的几个狼兵见了狼印先是行礼,随即恭敬地回她,“可有首领手书令?”
“放肆!见狼印如见首领,还要什么手书令,身为狼兵这都不知道,首领有要事向王禀报,什么都要告诉你们吗?”
“是,属下这就去牵马。”
快马很快被牵来了,是一匹腿长的好马,壮硕结实。
颜可匀懒得废话,骑上马飞奔离去,剩下几个狼兵在据点面面相觑。
“首领为何派个女人前往?”
其他人摇头,均不知情。
身上的伤口在行路途中崩开了,四处刀口崩开了两处,血染红了她的薄衣。
两个时辰后,狼兵据点处迎来了一位狼兵首领,狼首脸色沉得像要吃人。
“颜夫人呢?”
“颜夫人?”几位狼兵还有些迷茫,谁是颜夫人。
狼首怒气冲冲地形容,“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往哪里去了?”
“往……往王庭方向去了,还找我们要了匹快马。”
“蠢货!”狼首差点原地剁了他们的头,但一想到颜可匀手里有狼印,又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即便是他自己见了狼印也要放行。
按照快马的脚程,颜可匀已经到王庭了,他这个时候再追上去于事无补。
狼首立即返回苍狼陵,准备跟首领禀报,争取及时想出对策。
独吉夫人自作主张将鄂子舒绑了起来,关进了之前颜可匀住的地方。
现在整个苍狼陵还能从容应对此事的也只有她了,谷博真和谷博鸿还在营帐里急得跳脚。
鄂子舒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对独吉夫人道:“你送我回敏达身边就好,其他的不用你费心,独吉夫人。”
独吉夫人冷着脸,“你私放我们苍狼陵的犯人,就算是月氏敏达来了也没有这个权力,你胆子不小,还想让我放行。”
鄂子舒道:“不管怎么样,我也是月氏的夫人,轮不到你们苍狼陵来处置。”
“好啊,那我就关着,等你的敏达来了再说。”独吉夫人气哼哼地离开。
颜可匀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正落在离王庭不远的地方。巡逻的王庭侍卫瞧见了人,将她带到了王的面前。
漠北王一脸诧异,“颜夫人?”
颜可匀被伤口疼晕了过去,用尽全力跪在王面前,“苍狼陵和月氏有二心,还请王提防!”
血流在了王庭的地板上,漠北王吩咐婢女,“叫医官来,务必保住颜夫人性命。”
“是。”
医官就在这里看起了诊,颜可匀被安排在王的营帐内,此刻由王的婢女亲自照看。
医官用了药,终于止住了伤口的血,也对伤口重新进行了缝合。
几个时辰后颜可匀再次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了王的脸。
她挣扎着坐起来,“拜见王,我是从苍狼陵逃回来的。”
“看出来了。”漠北王一脸平静,“说吧,为何污蔑苍狼陵和月氏?”
颜可匀愣了愣,从小被训练过的心态让她再次镇静下来,“我没有撒谎,苍狼陵首领回去途中暴毙,他们便怀疑是王下的毒手,于是派了侍卫来王庭询问,可月氏一族说他们抓了王庭的细作,苍狼陵便召回前往王庭的侍卫,此刻正与月氏一族合谋。”
“召回侍卫是怕王疑心他们,怕王出兵踏平苍狼陵,他们根本不信任王庭,一度将消息瞒下。”
“我去便瞧见了这一桩欺骗王的事,从前不知还有多少,我没有撒谎,他们的确有二心,对王不忠!”
颜可匀说起话来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去了苍狼陵,本该是苍狼陵的人,可我心系王庭,不愿漠北再分崩离析。”
漠北王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盯着颜可匀的眼睛,“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哪里都不准去。”
“谨遵王命。”
“咳……”颜可匀虚弱至极,很快又睡了过去。
漠北王瞧着颜夫人的睡颜,心里并没有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法毫无保留地信任漠北五区。
连他自己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远在五区的首领,分开来看,他们各自为王,谁又愿意屈居王下。这是从前就分下的制度,是隐患,即便他是如今的漠北王,对此也无能为力。
司力弘深作为王位的继承人,当天便被召进了王庭。当他见到沉睡的颜可匀时,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盖。
“父王,颜夫人怎么回来了,为何不叫王弟来接她回去?”
漠北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