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第几个回合了,谢佩鱼想,她的右手打着颤,出门前特意换的白衣也被血染红了半身。
对面,祂绷紧了身体大喘着气,祂没有血,黑到全身依旧糊成一团。
“你输了。”祂说着,声音沙哑,含混又蛊惑,也不知道是休厄达利身体的原因还是恶魔的原因,“我比你年长了千百岁,你打不过我。”
“不如投靠我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即便是你不想要的,都将触手可得。”
只要她有一点地动摇……
“呸。”
长久沉默后,谢佩鱼嗤笑一声,她伸出左手竖起中指:“我不想要的要来干什么,而且谁说我打不过你的。”
“还有你!”在祂愈发阴狠的目光中,谢佩鱼拿出一个水袋,用牙咬开了塞子,她倒转睡袋将液体浇在剑刃,“尽管你说着不认同唯血脉论,但你还是找到了魔鬼,换来了使用魔法的力量,甚至为其甘愿做一个容器。”
“——休厄达利,你就是个懦夫。”
祂飞速冲下谢佩鱼的身体在半空凝滞一瞬,干脆停下来饶有兴味地点评道:“真是小看你们这写蝼蚁了。”
尽管感到了圣泉水的存在,祂仍然傲慢地停了下来。
谢佩鱼却没向先前那般句句回应,她长舒了一口气,站得如她的剑那般笔直。
“去死吧你这只千年老王八!”
【——一剑霜寒十四州。】
“一剑,霜寒十四州。”
灵剑朝前劈去,像曾经她千万次做的那样。
“啊——”
有什么在痛苦的嘶吼。
在最后的记忆中,谢佩鱼恍惚看见了一道从天边挥洒的金光。
——还有金光中转身,朝她伸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