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人氏,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渡州?”知县眉心微微动了动,“本令乃绪城地方官,无权管辖他县。”
“草民要告的正是绪城江千乘,大人请看。”沈文枂将画像奉上,县令看了一眼叫人呈上来。
沈文枂接着道:“草民家中是做生意,父母给了间铺子交于我打理,谁料遇人不淑,识得江千乘,被他花言巧语骗光钱财。不仅没了铺子,连我的嫁妆也……”
说到痛处,她还故意拿衣角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竟有此事。”
“草民得知他是绪城人,找人画了画像来寻他,我也不求那些银两,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收了我的嫁妆,他应该娶我为妻。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说着,沈文枂在公堂之上哭起来。
县令见沈文枂这服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沈氏,你可知他家住何处?”
沈文枂懦懦摇了头,她一个妇道人家,找不到人这才来衙门寻求帮助。
做好笔录,县令让沈文枂先回去,他会派人找寻江千乘的下落。谢过一番,沈文枂在街上闲逛起来。
买了点零嘴,沈文枂突然意识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不至于惹上麻烦才对,难不成她二娘买凶追着她到了这里。
不,不会。她走了两次死人路,又是从京城出发,根本找不到她的位置。
她加快速度,后面人跟上,直到穿过人群,走到下一个转角处,沈文枂肩上多了一只手。
“你是谁?”沈文枂迷茫地看着走到自己前面的少年,少年着青色长袍,眉目间带着刚毅。
“在下嵩云山梁式开,见姑娘煞气缠身,敢问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梁式开客客气气地作揖道。
嵩云山世世代代捉鬼,普通人可能没听过它的名号,沈文枂心里倒是门清。自从遇见白康年以后,她避无可避卷进鬼的世界,为了保命,也就多了解了一些东西。
沈文枂打量着梁式开,摇头道:“没有,没什么异常,烦请让让,我要走了。”
虽说捉鬼师是帮助人这边的,可现在沈文枂和鬼产生联系,能避且避。
梁式开并未挪动,他直直盯着沈文枂的眼睛,“胡家女儿尸体是今早被人发现报的官,可她明明是昨天死的,你也看见了,为何不报官?”
胡丽是在进城没多久后发现的,对方知道,也就是说一进城就盯上他们就被盯上了。
沈文枂脑子转的飞快,她想说是因为害怕才不报官。“是……”才说出一个字,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白康年警惕,若有人跟踪,他应该会发现才对,且不至于不告诉她。
除非,梁式开在诈她。
她用同样的语式回应:“你看见我发现尸体,为何不报官?”
“我听别人说的。”
“谁,可否叫来当场对峙?”沈文枂气势十足,逼得梁式开节节退让。
正因为没有这个人,梁式开才没什么底气。初次下山就遇到剥皮鬼的事情,查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本想去衙门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新线索,谁知遇见了从衙门出来的沈文枂。
捉鬼人对煞气十分敏感,沈文枂满身煞气,他暗中跟了一路。胡丽不是今天死的,他怀疑沈文枂是剥皮鬼同伙才随口胡诌诈一下。
沈文枂没继续追问下去,她懂得见好就收,“我昨日才与我夫君刚入城,见大门紧闭,还以为有什么祸事,急忙找了家店住下。哪有空去瞧什么尸体,怪吓人的。”
就算沈文枂没有见到胡丽尸体,她也有问题。梁式开没抓到现行,只好把路让开,沈文枂才走两步,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会盯着你的。”
麻烦。
沈文枂没把这话说出口,而是回过头对着梁式开笑道:“那你可注意点,别被我夫君发现了,他吃醋起来很可怕的。”
梁式开愣了神,沈文枂赶紧涌入人群将他甩掉。后者反应过来,耳朵莫名染上一抹红色,这女人在胡说什么。
到客栈时,白康年已经回来了。他有些不满地盯着沈文枂,开口道:“怎么还带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