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其他提名人还有玛姬·史密斯和霍利·亨特,最终会花落谁家也尚未可知呢。
想到这儿,乔琳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全英音乐奖呢?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赞赏过我的音乐。”
连续两年,紫色天鹅绒都只在全英音乐奖上拿过提名——两个国际组合奖和一个国际突破奖的提名。
“也许会是NME的奖,”艾米丽坏笑起来,“他们早晚都会给你发一个史上最漂亮的比中指奖,你跟他们的奖杯简直登对极了,就像是他们天生就欠你一个那玩意似的!”
英国音乐杂志《NME》颁发NME奖的时间甚至比英国唱片业协会颁发全英音乐奖的时间都要早快20年。若论业界地位,自然是全英音乐奖BRIT Awards这种行业权威奖项更高。但是要论娱乐度本身,还是NME奖更有趣,也更接地气。毕竟,一个主要是业内人士投票,一个主要是《NME》的读者投票,谁更接地气显而易见嘛。
而今年《NME》把他们的奖改名叫NMEBrat了,摆明就是要跟Brit叫板。Brat,贬义的说是指那些被宠坏的孩子,可幽默点说,就是顽童,而奖杯的形状正是一个比中指的手。
乔琳笑着翻了个白眼,“走开啦!我才不喜欢中指呢。”
艾米丽倒是从乔琳的笑声中听出了她言不由衷的部分,这位被小报塑造成叛逆女孩的年轻音乐人显然不讨厌这个奖杯。可惜的是,紫色天鹅绒在英国最火的那一年,NME奖暂停了。而去年乐队没有发行更重量级的录音室专辑,又在英国没有本土优势,因而他们在今年年初的NME奖评选里一个奖都没拿到。
不过乔琳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这种事,拜托,他们可是拿了格莱美欸!对她来说,那才是真正的超级胜利!
她耸耸肩,“说真的,艾米丽,今年他们选出来的乐队里你有喜欢的吗?”
“嗯,那个唱《Creep》的乐队,他们叫什么来着?”
“Radiohead,我们一起巡演过。”
“对,这首歌很火,不是吗?”
乔琳大笑起来,“我猜那几个男孩很快就要烦死这首歌了,如果人们反复让我唱同一首歌,我会想退休的!”
他们在车后座闲聊着,很快抵达了他们预定好的酒店。在办理完入住后,乔琳决定出去玩。她自觉自己在英国的知名度刚刚好,有点名气,却又不会被围追堵截,正是可以闲逛的好状态。
可是去哪儿闲逛呢?
乔琳突然意识到她确实在英国没有什么亲近的女性朋友,以至于现在通话列表里都是同事和不算同事的男孩。
随便吧。
她戴上了一副不常戴的红色眼镜,准备真的在街上随便游荡一下,至少她对卡姆登还是很熟的,这里几乎算是伦敦的朋克文化中心,她之前待过一阵的录音室也在这附近。
今天的天气仍然是典型的伦敦天气,灰蒙蒙的,潮乎乎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乔琳的心情仍然很好,也许是她终于感觉自己好像从她的生活里逃跑了吧。
踩着刚下过雨的湿漉漉的路面,乔琳把自己派克大衣的拉链拉到了最高处,几乎差点夹到她自己的头发。
她钻进了一处超市闲逛了一圈,买了包薄荷糖就出来了。没走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家小酒吧——The Good Mixer。那儿的玻璃上还贴着现场演出的乐队的广告。
唔,她可以来一杯新鲜的啤酒暖暖身子。
她推门进去,绕过一进门的台球桌,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饮料。
“乔?”
乔琳真的有点惊讶,会这么称呼她的人多半是朋友而不是粉丝。她扭头向发声的男人看过去。
“格雷厄姆!”
是模糊乐队的吉他手格雷厄姆·考克森。
她笑着走了过去,给了他一个久别重逢后的拥抱。
格雷厄姆推了推眼镜,惊讶地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英国有巡演计划。”
“不,我只是出来散散心,令人震惊的事太多了……”乔琳苦笑了一下。
“哦……”格雷厄姆点了点头,他有点理解她没说的那部分,说真的,柯本的悲剧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他们曾经跟涅槃一起表演过,这感觉比在新闻里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人去世的消息要复杂得多。
“我还没有恭喜你,”乔琳笑着转移了话题,“我刚刚在超市,猜猜我听到了谁的歌?你们的!那首男孩和女孩的歌。”
模糊乐队在今年3月发行了单曲《Girls&Boys》,这是他们第三张录音室专辑的《Parklife》的主打单曲,正在英国单曲排行榜上排第5名,是他们目前商业成绩最好的单曲。
“谢谢,但坦白说,”格雷厄姆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我甚至有点惶恐,我们都知道这首歌应该会受欢迎,可我没想到是前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