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鲁王演员也巴不得赶紧过了这一幕,出主意:“加几句词吧,跟之前一样,我还骂陆哥。陆哥对不起啊。”
他就是陆北旌亲自找来的,两人算半个熟人,都在这个圈子里,都会演,人不熟面熟,所以他也知道陆北旌的性格一直是对戏不对人。
陆北旌:“没事。就这么改吧,让编剧加几句词,就当是鲁王不喜欢姜姬跟义子玩得太好,让鲁王教训姜姬几句。”
鲁王演员紧张起来:“啊,我还要骂姜姬吗?”
梁平已经拿出手机来打给编剧喊人来现场了,说:“这就对了。你骂她,她给你脸色看这不是对上了吗?骂!你也出出气。”
鲁王演员连忙说:“不敢不敢,思思很努力的。”
他也不瞎,柳苇是新人不假,但一直都是陆北旌和梁平亲自带她,她来剧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跟其他演员应酬过,其他演员也基本碰不到她,一个场子,按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就是能把拍摄计划给全错开,这说明什么。
可见梁平和陆北旌多看重她,知道她演得不好,但根本不想让其他人影响她,给她打造了一个半封闭的拍摄环境。
编剧被叫过来,黑着脸问梁平:“你说让我怎么写。”
梁平:“写鲁王骂姜姬不该跟姜武玩。”
编剧:“他们不一起玩你还拍什么?回家睡吧。”
梁平:“祖宗,你就写吧,我这急等着拍呢。”
编剧坐下敲字,打出来一人发了一张纸,陆北旌、鲁王演员和梁平都拿着看,记词。
编剧:“这还有一张给姜姬送去。”
梁平:“她不用,不给她词,让她直接拍。”
编剧:“这又怎么得罪你了……”
让一个新人不给词盲拍,想拍真实反应?
黑心导演!
真实反应最难预料,但也最毁人。但导演想要真实反应的时候,演员是没办法反抗的。
陆北旌和鲁王演员都记好了词,再次就位。
梁平站在场边,给柳苇说:“思思,改了两句词,让陆哥和他演,你就在旁边别动就行。父王想喊就喊,不想喊就不喊。”
柳苇:“梁导,我……”她想说再试试,可演戏这个,不是努力就能演好的,她现在知道自己是没开窍,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演。之前跟陆北旌演的会过关,那都是陆北旌的功劳,她只是顺着他演而已。
梁平:“放松,你是新人,卡几次都正常,我都预料到了。陆哥之前带你带的好,那是他带你入戏了,不是你会演了。咱们这是工作,完成工作是第一位的,所以你先别发愁你的演技,等下了戏你再努力去,现在在场上,你就听我的指挥,一会儿你就看着陆哥,跟着他,别管别人。”
梁平的这番话没有让柳苇放松,反而让她明白了梁平已经放弃让她来演了,他正在把有关她的戏份都交给其他人去表现。
正如他所说的,这是一份工作,只要能完成工作,其中有人做得好不好并不重要,他做得不好,就少让他做。
她参演的上一个电视剧,那个导演在拍戏时从来不管演员演成什么样,只是一门心思的赶进度,按拍摄计划拍完所有的戏份就行了。因为对导演来说那也是一份工作,他的工作任务就是按时拍完。演员演得不好是演员的问题,播出了被人骂那是出品方要操心的事,那都与他无关,他干多少活拿多少钱。
梁平也是在干活拿钱,他跟上一个导演不同的是他在意这部电影拍得好不好。她在这里演得不好,他所做的就是尽量补救。
重要的是电影,而不是她的演技。
她演的不够好,那就减少她出场。
她的台词一直不多,那是因为怕台词多了她说不好,浪费时间。
——她快要被放弃了。
柳苇像是又感受到了被父母随随便便送出去相亲时的绝望。
可她却不能抱怨,因为梁导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时间和机会了,她不能要求梁导一直给她机会。
她必须、必须要做点什么!
梁平交待完就下去了。
再次打板开拍,陆北旌更“抢戏”了。
他站起来,坐到了廊上,迎着镜头伸手去摸柳苇的头发和脸蛋。柳苇的反应也很直接,脸瞬间红透了,眼神躲闪,人也往后缩——吓的。
鲁王演员大步走进来,接戏接得很自然,大声道:“姜武!你大胆!”
这时陆北旌顺势后退,而柳苇则转头看向鲁王演员,神情自然,没有惧怕——这是真实反应。
梁平盯着监视器中的画面,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一下,把柳苇的人设立起来了。
什么是受宠的孩子呢?
就是不怕父母的。父母气得跳脚了,孩子仍泰然自若,这就是被宠惯了的。
鲁王演员这回走得近了一点,占据了镜头最显眼的位置,陆北旌后退,柳苇却仰头,马上就把三人的关系给点出来了。
陆北旌怕鲁王,柳苇不怕。
柳苇反应过来是在演戏,表情收敛了点,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于是就去看陆北旌。
手持摄像机拍特写的摄像师很懂,立刻上前把柳苇的这个眼神表情给拍下来了。
梁平暗叫“好!”。
这就是一个小情人挨骂,小姑娘心疼啊!
鲁王演员接下来该骂姜姬了,他心里紧张,演得更小心,他弯腰低头对柳苇说:“儿啊,不要与此等人玩耍。”后面还有一句不然爹爹就不喜欢你了。
鲁王演员顿了一下,声音柔似春水,像在求女儿:“不然,爹爹就不疼你了。”
柳苇在这一刻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回事,她插了一句:“我不。”
声音极轻极小,好像只是嘴唇动了动。
梁平瞬间心动,马上问副导:“收到了吗?这句。”
副导问收音,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