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层抽屉,一个奶油饼干盒子里。”
“哦。”
赵子杰打开衣柜,先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是个老式衣柜,外面看着有些破旧掉漆,里面却被收拾的利利索索,许多漂亮衣服按长短颜色整齐的挂着,裤子和T恤都折成同样大小在中间摞好,最下面一层是抽屉。
他也没多想,直接拉开,一眼就看到了陈伶的内衣,各种颜色和花纹,呃……也摆成一排,内裤袜子都卷成小卷,在不同的盒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抽屉一角还放着一个文件袋,一个饼干盒子。
这个估计就是他强迫症女朋友的药盒吧。
他红着脸不敢多看,只把盒子拿出来,衣柜门关好,连盒子一起递给陈伶。
陈伶坐着翻她的药盒,里面被各种常用药塞的满满的,止泻消炎的、消毒包扎的、退烧止咳的,应有尽有,盒子边上放着一根体温计,赵子杰不放心,坚持给陈伶量了个体温。
有他在,陈伶肯定不自己拧盖子,她示意让他帮忙把枇杷露的盖子拧开,皱着眉喝了一大口。
“苦啊?这不是甜的吗?”赵子杰不解的问。
不是苦,是齁啊傻狗。
陈伶紧紧抿着嘴,等着这一阵难受过去。
他赶紧把杯子递过来,“喝口糖水冲一冲。”
不能喝水啊傻狗,就指着这点糖浆糊嗓子上能舒服点呢。
水递到嘴边也不见她张口,这得苦成什么样啊,他也没喝过这玩意儿,疑惑的拿起瓶子看了看成分,嘴里念着:“枇杷叶、百部、前胡、桔梗,这都什么玩意儿,我尝尝。”
一扭头贴上陈伶紧闭的唇,强势入侵品尝了下。
“哎呀,这么烦人呢。”陈伶躲又躲不开,气的直接上手拧他的胳膊内侧。
赵子杰终于肯退开,忙着哄女朋友:“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看看温度,发烧了没。”
陈伶把体温计拿出来给他,三十七点五度,还行。
他放心的歪下身子,枕上陈伶的枕头一角,“让我也睡一会儿吧,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忙活一天,又冷又困又饿。”
陈伶把眼镜戴回去,又捏捏自己喉咙,咳嗽了几声,哑着声说:“看你忙的,这一身狼狈,头发没洗胡子没刮,衣服也跟酸菜缸里泡过似的,都皱了。”
赵子杰眼睛都闭上了,他面朝陈伶,把脸贴上她的腿侧,犹自觉得不满意,还伸出条胳膊搂着,喃喃地说:“让我躺会儿吧,再好的体格子也架不住被赵所长当驴用,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把衬衫也脱了,躺平了好好睡,来。”陈伶把位置让开,费力扶他坐起来,这人看着也不胖啊,怎么这么重,死沉死沉的。
今年还是他本命年呢,赵子杰把外边的衣服都脱了,光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秋衣秋裤钻被窝里。
还是他妈过年的时候给他买的呢,全身都是红色的,赵子杰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陈伶,见她一点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还温柔的给他掖了掖被子,让他快些睡觉,他心里一阵暖流流过,觉得自己女朋友真的好善良好贴心,哪像所里那群不着调的,净笑话他。
于是赵子杰安心的闭上眼,闻着枕上熟悉的清香,没两分钟就睡熟了。
陈伶头疼的厉害,但也不想再躺着了,还不如下地走走。
她穿上拖鞋,就看见赵子杰脱下来的衣裤都脏脏的,裤腿上还沾了不少泥点子,衬衫袖口也蹭脏了,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这是去了哪里出警。
回头看了眼那软软长长的一条,横在炕上,睡得呼呼的。
陈伶叹了口气,抱起衣服去了外屋。
先把脏的地方用手搓干净,再放到洗衣机里抡,甩干后放到炉子边上烤。
脱在门口的棉皮鞋也脏的不成样子,全是泥,鞋垫掏出来又凉又湿,陈伶又叹了口气,于是就着剩下的水,把鞋也刷了一遍。
真不知道这傻狗平时过的什么日子,这鞋湿成这样,天天在外面冻不冻脚啊。
陈伶一边洗一边叹气。
赵子杰内急憋醒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有点怔忡,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在女朋友家呢。
陈伶已经换了棉睡衣,头发也在头顶挽成一个圆圆的丸子,正坐在炕桌边,低头拿着笔在平板上认真涂涂画画呢。
他翻了个身,把胳膊垫在头下,神色温柔的看着她。
他女朋友可真好看,头顶的灯在她的圆圆的脑袋上照出一圈晕黄的光线,像那个什么天使。
嘿嘿嘿。
陈伶瞄了他一眼,“醒了,饿不饿?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饿,我今天一整天就吃了一包方便面,早就饿的扁扁的了。”
“那你是爬起来吃点东西呢,还是闭眼接着睡?”
还以为睡醒了就又得被驱赶呢……
赵子杰伸手拽住陈伶睡衣的一角捻啊捻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