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带她走,你算什么?她又算什么?宋庭芝可随意在她身上扣上一个宋磊细作的帽子,到那时你自身难保,再想救她也救不出来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不会的,我……宋明璋会想办法的。”
“四爷能有什么办法?陛下盛怒之下,焉有完卵?你不要忘记,四爷也是皇家的人,凡事都以大局为重,必要时候会明哲保身,牺牲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谭辛坚定地说道,“他不会的。你和他在平江出生入死这么多天,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
尉迟兰给谭辛赔礼,“辛爷,是我心太急才口出狂言,我本意也不是责怪四爷。但今日我一定要带走南枝,如果你不走,请你不要阻止我带南枝走。”
“不,我求求你,尉迟兰,你不能这么做,想想你们尉迟家,你若是这么做了,你的父亲该如何看你?你的那位兄长该如何落井下石?”
“不要跟我提他们,我已经被尉迟家逐出家门,我素来也不太看重他们的想法,我只知道我最难过的时候是南枝陪着我的,我被整个尉迟家族抛弃的时候也是她陪在我身边,如今她落难,我不能置之不理。若是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我还不如去死。”
“死就能解决问题吗?你死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谭辛整个人都抵在牢门上,“总之我不能让你掉进陷阱里。”
尉迟兰露出要杀人的目光,“让开。”
谭辛丝毫不惧怕,双手伸到背后牢牢抓住牢门。
尉迟兰拔出刀架在她脖子上,“我再说一遍,让开。”
“不让。”
“你!”
“圣旨到!”
是宋明璋的声音,他来了。
那一瞬,谭辛知道他是来救尉迟兰的。谭辛雀跃地推开尉迟兰。
“圣旨到。”宋明璋的声音依旧沉稳,目光所到之处皆跪在地上,“尉迟兰上前接旨。”
尉迟兰和谭辛走出牢房时,见所有狱卒犯人都跪了一地,尉迟兰僵直着身子不肯下跪,谭辛在一旁拉着他衣摆催促他跪下。
“不必行此大礼,陛下托我传口谕,”宋明璋走到尉迟兰面前,神情淡漠地说道,“朕已答应老四,太子一案不滥杀无辜之人,你安心在家待着,该上朝上朝该回府回府。”
尉迟兰难以置信地看向宋明璋,半晌才伏地痛哭道,“四爷!尉迟兰愿为你肝脑涂地。”
“那你就好好活着,别给我惹事。”
谭辛仰脖看宋明璋,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她,谭辛很想问他答应他父王什么条件,可她不敢问,那答案就好似被盖着薄纱已经呼之欲出,可他们谁也不敢揭开这层纱。
宋明璋说道,“尉迟兰赶紧谢恩。”
“卑职谢陛下恩典。”
“虽然父王答应我不滥杀无辜,但秦姑娘还是牵扯太子一案,还需待在慎刑司里一段时日,”宋明璋将尉迟兰扶起来,“不过我已经关照下去,她不会吃苦受刑的,你先回去。”
“是,卑职遵命。”
宋明璋的目光落在谭辛身上,只看一眼她手腕上的镣铐便转向狱卒,“谭姑娘可牵扯太子一案?”
狱卒道,“自然是没有。”
“口供都记录在案?”
“是的。”
“谁审的?”
狱卒解释道,“四爷言重了,哪敢审问谭姑娘?是九爷问了几句话,没有问刑,三餐都是外头买进来的。”
“既然查清楚,现在便放了吧。”
“是,小的遵命。”
狱卒满脸堆笑地拿出钥匙解谭辛手腕上的镣铐,还不忘碎碎念道,“这几日真是怠慢谭姑娘了,如今话说清楚便好,小的们也是照章办事,还望谭姑娘不要见怪,出去之后不要过于为难小的。”
“客气了,各位已经厚待谭辛,我既然安然无恙放出去,这件事也就揭过去了。”
咯噔一声,镣铐被打开,谭辛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腕,抬头想要寻宋明璋身影,他已经不知所踪。
“这个人,做错事还敢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