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别人的东西,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下次说漏嘴哦。”
“……”
顾铃铃蜷了蜷手指,服软了:“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许忘忧问。
顾铃铃慢慢掐紧手心,低垂的眸中尽是被胁迫的恼火之意:“我不会再接近许千里了……”
许忘忧对此刻的进度十分满意。
完美解决掉一个,还不用杀人。
很好。
她的视线落向不远处的程煜。
倘若她记得没错,程煜在原著里是有点阴湿病娇在身上的。作者为了追求剧情上的戏剧性,还在原著后半段安排了一小段囚禁女主的戏码。
许忘忧犹豫片刻,叹一口气,大发善心地对顾铃铃道:“再送你一句真理吧。”她说:“爱上阴暗男倒霉一辈子,爱上偏执男倒霉八辈子。”
“程煜正好集合了偏执男和阴暗男的全部要素,一并加起来,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你可能永生永世都无法超生了。”
顾铃铃:“……”
许忘忧指指那边眉头拧紧,仿佛生怕眉心陈年黑泥掉下来的程煜,言辞恳切地劝导道:“赶紧甩掉他吧,现在还来得及。”
许忘忧向来无所忌惮,当面讽刺人也毫不避讳。
她才不在意程煜怎么想呢。
程煜竭力压了压翻涌的心绪,终归忍不下去了:“许忘忧,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本来刚开始遇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个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的女孩子,怎么现在你……”
许忘忧实在是对这俩癫公癫婆的发疯言论无语了,她抬起眼皮看他,匪夷所思道,“……为什么,你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对我抱有不必要的期待呢?”
“我又为什么,非得回应你的期待呢?”
“还要用‘原来你是这种人’来道德绑架我。——哈?难道你以为我会产生一丝羞愧之意吗?你又是谁啊?”
“我想做什么事情是我的事,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改变。”
“而你呢?除了说几句让别人心情不爽的风凉话之外,还付出了什么,空气吗?”
“……”
程煜无话可说。
许忘忧继续道:“如果你有认真去探问的话,应该能知道真正送你东西的人是谁吧……?”
程煜听到这句话时登时变了脸色,额间青筋段段绽出:“闭嘴。”
“但是你没有。”
她的语调甜润,尾音转了好几个圈,“其实真正的好心人是谁都无所谓呀,你仅仅想有个人对你无私的好而已,对不对?”
程煜怒目切齿:“我让你闭嘴。”
许忘忧偏不听他:“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呢?”
伴随破风的飒飒呼啸声,程煜猛然扬起了手中的铝制棒球棍,他高声怒吼着。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停顿。
运动器材室的空气很安静,阳光中漂浮着窗户沿被话音震下来的尘埃。
许忘忧背着光,微歪着身子站在斜下来的亮亮的阳光里,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注视他,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般。
为一个小玩笑而大动干戈的程煜,在这时却显得像一个不知所谓的神经病了。
顾铃铃看着二人冷风嗖嗖对峙的景象,似乎有点明白了。
——她在逼他发疯。
她用力咬唇,上前两步,哆哆嗦嗦地去抓他的手:“不要、不要动手……你会……”会被关进少管所的。
激烈的情绪在无声中翻腾酝酿着。
现在一切都还未停止。
不可能停止。
许忘忧的话语具有巨大的煽动力。她天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表现得精神稳定的小疯子。
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做不到的。
比如现在。
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充满恶意而讥讽地笑着,笑得喘不上气来。
“当初被打得那么惨没见你敢还手,现在对我这个弱势者来挥舞刀枪棍棒……?”
她说:“实在不行你四肢着地爬去精神病院吧。我看你脑子确实病得不轻,且暴力倾向严重,甚至有随地大小便的可能。”
猝不及防的,一道抛物线在空中飞速划过,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只沉重的破水杯宕然砸在她脚前,碎片四溅。
许忘忧的笑声骤然停止。
她低头看了看,唯见地上一滩水渍,倒映出抡着棒球棍步步逼近的施暴者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
丑到让她又想笑了。
她的笑点就是那么奇怪。
“程煜。”她喊他名字。
许忘忧在这样恐怖到如同乌云压顶的氛围之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