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之痛,怎么也追不上那人的脚步。
周珂问:“沈砚清,你能不能等等我。”
“沈砚清”周珂实在是喊得累了,改叫道:“沈郎,你给我站住!”
沈砚清停了下来,原以为他终于肯听自己说了,结果他只是顿了顿,又迈开步子走得极快。
“我又不是人贩子,你打底跑什么啊”周珂忍无可忍,丢出无双去,横在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是好说歹说你都不愿意停一停是不是,我是会吃了你吗?”周珂跑上前问。
周珂说完猛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瞬间无措。
沈砚清凝望着她,眸中湿润,某些情绪正在翻腾中,他嘶哑着声,叫到:“师妹。”
这声师妹唤的很克制,很轻柔,让周珂的心再度一沉,泛起阵阵疼痛,但她分得清,这不是自己的。
周珂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啊?”
周珂敲了敲脑中的系统,多么希望他现在能活过来,替自己检测检测这个沈砚清到底有没有病。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贯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沈砚清居然突破了自己的禁制朝她抱来。
他抱着周柯,连着那纸婚书想一并揉进怀里。
沈砚清:“师妹.....阿月。”
周珂不可控制的在这句阿月里红了眼。
沈砚清:“对不起,是我没有认出你,都怪我......都怪我。”
周珂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听着他哽着声,哭道:“阿月,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周珂最终将手垂在两侧,她在想,控制不了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她第一次听沈砚清叫林月迟为阿月,不是林月迟,不是师妹。
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可对林月迟不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再度被隔开了。
“不,不是的,不是你的错。”周珂轻声的安慰着这个拼命拥紧自己的人。
她知道林月迟想这么做的,于是她又替她开口:“沈砚清,这不是你的错。”
被书写的命运,不是你的错。
周珂的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他不是精神分裂,小说里不是也有觉醒的主角的嘛,也许沈砚清就是那一类。
周珂抬手,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
尽管这个一百多岁的小孩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呲牙的小狗将自己推开,再愤愤的看着自己。
周珂无奈安慰道:“好了,别哭了。”
沈砚清却在下一秒没了反应,婚书也在他手中脱落,连着风被刮到了一双长靴边,长靴上绣着精致的流云金边花纹。
沈砚清像断线的木偶,整个人都压到周珂身上,周珂只能被迫托着他,余光一瞥,看见了一个熟人。
他不是说不来吗?
长孙寂无身后走出一个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楚楚动人。
她低下身捡起那纸婚书,恭敬的呈上给长孙寂无。
长孙寂无只是一瞥,那姑娘手中的婚书燃起了熊熊烈火,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周珂以为他会上前询问自己,但他却没有,只静待婚书烧成灰烬,飘散在风中后便离开了。
好像他来,就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一幕。
“月主,让夭夭来吧。”
周珂眼看着这位自称为夭夭的姑娘来到她身前,一句话落从她怀中拉开了沈砚清。
夭夭解释着:“月主,他只是晕过去了,尊上没有伤害他。”
周珂有些迟缓,问道:“月主,是在叫我?”
夭夭将沈砚清安顿在树下,后道:“月主,我是夭夭,您不记得我了吗?”
夭夭?周坷的剧本里没有这个人。
她摇了摇头,眼神却泄露了自己的心事,她看着长孙寂无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回头。
夭夭:“尊上说您对过去的事情都记不大清了,没想到.....月主连夭夭也忘了。”
夭夭说到这,一双桃花眼暗了下去。
*
短短不过一刻钟,周珂就听到了三个新鲜的称呼,阿月 — 月主 — 尊上。
这位叫夭夭的姑娘跟她讲诉了一些林月迟在蛮夷的事情,周珂听得出她尽力在挑些好的告诉自己。
虽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过了。
在夭夭讲述的故事里,她们的尊上长孙寂无冲破蛮夷的封印后,带回来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一开始对那女子的手段残忍,命人用玄铁打造了一个铁笼将她困于其中。
白日将其吊在城楼前暴晒,夜里又将其沉入海底,海底没有一丝光亮,但有无数的水蛇会朝她游去,吐着信子,啃食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