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迟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双手,然后遵循着内心的反映再度向他爬去,抓住了那只手。
长孙寂无在床边坐下,她就爬进他怀里坐下,在他身上嗅了嗅,整身子才软了下来,将脸藏了起来。
长孙寂无若有所思的将人圈紧。
周珂心里有种道不清的滋味,她觉得林月迟可能并不像夭夭说的那样是不敢沾地。
之后,林月迟像成了长孙寂无身上的挂件,两人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
长孙寂无每天都会耐下心对她提问题,也会找别人来跟她说话,会隔着几步距离让她走向自己。
如果林月迟拒不开口,也不肯动一步,长孙寂无就会将她扔下,也不会再抱她,直到她认错。
长孙寂无这些反常的举动像是在给人做什么康复训练。
周珂见证着两人的距离从两步,五步,十步到二十步。
林月迟一点点的克服,一步步的走向她不知的万丈悬崖。
慢慢的,她已经能想去哪就靠自己走到哪,能接受长孙寂无之外的人,别人对她说什么,问什么她也能勉强答上来,只是说起话还是不利索。
周珂坐在一边,听着长孙寂无像往常一样,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长孙寂无:“今天干了什么。”
林月迟低着头,想了想才说道:“看....看花,和......”
长久下来,长孙寂无也习惯了她的迟钝,耐心的等着她说完后半句。
林月迟扭捏了许久,才接着道:“我可以,出去吗?”
长孙寂无脸上神色微动,问道:“你想去哪里?”
林月迟不自然的拉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腕上束着一根细细的红绳。
大概过了三秒,她才闷着声说道:“去....去这里。”
她想看看夭夭说的,外面的世界。
长孙寂无略微抬眼看了一下那根红绳,挑唇道:“可以,但是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悄然伸手拽住了长孙寂无的袖角,踮起脚距离也不够,只能小声道:“你,可不可以....低一下头呀。”
“可以”长孙寂无抱上她的腰,将头压的很低。
林月迟微微侧着,温软的唇贴上他的侧脸。
周珂这时候有些失神,垂下了头。
隐约间她记得红绳的由来,是长孙寂无一次离开很久很久之后,回来带给林月迟的。
在百姓夹道的欢呼中,周珂重新抬起头。
十里红妆,路旁铺着数不尽的花瓣,满城的树上系着红绸带,周围传来鸣乐声。
不远处,女子嫁衣如火,男子一袭红装,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款款的看着新娘子。
而后他单脚一踏,翻身上马,意气风发,新娘子也一步一脚印的缓缓走向红轿。
周珂在找寻林月迟的身影,这时街上突然起了怪风。
新娘子的红盖头被风掀起,吹到空中,又飘到她眼前,最终落在她脚边。
周珂没有动,但身前有个弯下腰的身躯,她捡起了那个红盖头。
系统:“周珂,快醒醒。”
醒醒?周珂听见许久未响起的声音,她扭头往身后看去,只有长孙寂无正走来的身影。
夭夭疑惑叫道:“姑娘。”
周珂低下头,发现自己手中正拿着别人的红盖头。
一喜娘焦急跑来,叫道:“这位小姐。”
周珂转身,夭夭连忙挡在她身前,护着自己的姑娘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喜娘讪讪一笑,说道:“我家小姐的盖头,这.....”
她为难的看着周珂,周珂想将手中的红盖头送出去还给人家,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突然腕骨一痛,她看见自己被一股力量拉出了林月迟的身体,而林月迟也像恢复了意识,攥紧着手中的盖头,下意识想藏起来。
身后响起了长孙寂无的声音:“还给人家。”
林月迟手一哆嗦,赶忙递了出去。
喜娘接过盖头,话也未说一句便匆忙跑开了,毕竟吉时可误不得。
林月迟着急的将手背到身后,不敢看身边的人。
长孙寂无:“你怎么总喜欢乱捡别人的东西。”
林月迟垂着眸,不知道怎么回答,长孙寂无转身要走,她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长孙寂无回头,发现她脸上出现了往常几乎不会有的不悦。
有一天,林月迟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她问夫妻是什么。
宅子里的人告诉她,住在一起,同吃同睡的两人就叫做夫妻。
那会,林月迟以为她和长孙寂无是夫妻了。
可今天,她看见了街上的热闹,看见了那对穿着红衣的男女。
夭夭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