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覆着一层白布,手脚皆被捆住。
粘腻的恶心感让我想要呕吐,感受到脖颈上的粗糙,我疯狂挣扎,一口吐出了嘴里的布,尖叫着让他滚开。
或许是被我突然的转醒吓到,那人没了动作。我看不见,动不了,只能放缓声音和他们打着商量:“我是恩州少主,你放了我,我绝不会计较,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他嗤笑一声:“若我偏想要你呢?”他的手覆上我的脸,失明让我的触觉前所未有的敏感。我无意激怒他,但那种恶心感让我想吐。
“啪——”我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大声地叫骂:“妈的,你什么表情,是不是看不起老子,老子最恨你们这种上等人……”
接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这是密集程度。打在我身上,像巨石像铁锤,我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泥潭。
不要反抗,我告诉自己,为了最后的胜利,忍下去,像曾经的每一次。
拳打脚踢的时候,面对麻木的靶子是很扫兴的。他停止了动作,声音很冷:“少主又怎么样,挨打的怂样比我们这种下等人还不如,哼,没骨头的东西。”
他的同伴见我没反应,有些担忧:“你别给他打坏了,还没……”
那人声音里全是恶意,打断了他的话:“对啊,还没做正事呢。”
我察觉到他的逐渐靠近,温热的、带着腥臭味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和脖颈。
强忍着那股恶心。我咬住嘴唇里的软肉颤抖着开口:“你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察觉到我话里的讨好之意,那人略有兴致,他停了动作接着嘲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是知道,你这眼睛,有别的本事呢。”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刹那间,我感受到我所处的空间里涌动着各种意识,如同白茫茫的雪地里窜出的动物,它们独立又统一地混杂在我的头脑中。
其中一种意识让我觉得无比相契。
没有任何犹豫的,我抓住了它,连接了那人指引她来到我的位置。
男生的手在我身上不断游走,扒开了我的外衣,向里深入。
我疯狂地挣扎着摆动自己的身体,另一人过来前制住我,方便他的同伴继续动作。
快点,快点。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呼唤,请你快一点……
“砰——”大门轰然打开。
在我身上抚摸的脏手停止了动作,他朝门外望去。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才发现不知何时一滴泪已滑落眼角。
“我……我听见尖叫声就想上来看看,打扰诸位爷了。”女人对着房内凶神恶煞的两人怯懦地表态。
我听到她的声音,如此熟悉又无比陌生。
“滚出去!”
“是是是。”她关上了门,崩塌了我的希望,无边的恐惧将我席卷。
男人的手继续深入,不怀好意的朝我笑着:“怎么样?刚才是不是特别开心?以为有人能来救你?算了吧,你……”
他突然闷哼一声,停止了手上动作。紧接着,我听到了重物撞击的声音,女人的痛苦低吟和男人的咒骂混杂在一起。
“姑娘,你别怕,有人帮你,你不要怕……”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喃喃似在自语。
我疯狂挣扎着,比任何一次都剧烈。我感受到绳子将我的皮肤勒出血痕。淡淡的血腥味在我的鼻尖萦绕,我感受到一股火焰从胸中燃烧蔓延至我全身,下了好多场雪,一层又一层的覆盖着,可掩不住火。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男人的踢打声在只在人肉上有沉闷的回应,女人没了声响。
好痛啊,哪里都好痛。我从未这样痛过,燃烧的、冰封的力量撕裂了我。真的好痛好痛,我说不出话了。
我觉得自己死去了,可是我没有。我还活着,我还在许愿。
我许愿想要一场大火,燃烧所有的罪恶,我要恶人烈火焚身,痛不欲生。我要妖魔无处遁形,死无全尸。我要世界上所有的恶念化为灰烬,掩入尘埃。
我别无所求,只要一场大火。
请给我一场火吧。
我为此,不惜一切。
仅一瞬间,我听到了火焰滋滋灼烧的声音,听到了男人痛苦的嚎叫,听到了我曾以为无法对付的敌人尖锐的嘶鸣。
太美妙的声音,太汹涌的力量。
最后,覆盖住我的白布和缠绕着我的绳索皆化为灰烬掉落,我听见那扇曾被我赋予期待的门终于彻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