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林妗的头发,就像是在安慰那几个较小的兄弟一般。
林妗仰着头,看着伯邑考,神色略微有些怔然:好似周边浅淡的花香气都像美酒一般,让人有些微醺。
但只见伯邑考摇了摇头,露出了颊边的酒窝,声音放低了道:“阿妗,今日你先去赛马好不好?我跟父王有事情要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可以吗?”
这幅躯壳其实才十四五岁,个子也还不高,加上精致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现代的那种精致的手办之类的。
只是林妗自认为心理年龄已经十八了,所以看着伯邑考那些年龄跟她相仿的少年,才觉得是都是一群小孩子。
但说实话,林妗单论外表,看起来甚至比一些所谓的‘小孩儿’看起来都更小一点。
林妗抿了抿嘴角,抬头看着伯邑考,认真道:“大兄,姬...父王既然把我作为他的子嗣去对待...那我身上肯定就有某种可以帮助你们的东西或方法...说不定...他让你一直带着我就有这样的意图在身上呢?”
“...或许...让我过去就有父王默许的部分呢?”
林妗想到了自己的‘血’和姬昌那别有用心的利用,眼眸深处涌现了一些恶意与挣扎。
她现在对姬昌可没有多少好感...说实话,任谁都难以对一只老狐狸产生好感。
顶多是对于姬昌的收拢人心的手段感到惊奇而已:毕竟,能做到让百姓完全信任统治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次过去林妗更多的是想看看现在的剧情到了一个什么阶段,至于对姬昌最后的结局...林妗目前不想插手,毕竟她自身还是泥菩萨过河,就等着姬发回来呢...
至于伯邑考,这次谈话过后,她暂时打算顺其自然,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拉他一把也无不可。
“那是父王的决定,不是我的。”伯邑考看着林妗,温和而坚决,话却很有力。
林妗抬头,眼睛有些茫然,没意识到这个历史上以仁善出名的伯邑考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道:“什么?”
伯邑考叹了口气,微微蹲下身子,与林妗平视,认真地看着他。
伯邑考眼中带有某种坚韧的力量,恍若有一条银河在其中静静流淌,林妗只听见语气温和且不容置喙道:“无论你是否有什么样的能力,那都是你自己的...我不会使用任何手段去逼迫你。”
“更何况,阿妗...你是我的家人,我想保护你的意愿和和你有什么样的能力并没有什么违背的地方...”
“这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至少在我和其他兄弟还在的时候...不需要你去承担。”
“这是一个兄长能为你做的...不只是我,秀儿和季载他们都会如此的。”
“至少,你要记住一点...西伯侯府是你的家。”
说完,伯邑考站起身,再次轻轻揉了揉林妗的头,往书房的房间里去了。
林妗沉默地看着伯邑考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的安心和酸涩宛若一般般潮水,还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溺亡的无力感:
就像是明知道自己踏入了一段明知道无望结局的漩涡,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溺下去。
捂了捂心口,那种窒息感让林妗有些无所适从:那是心动,她知道。
她知道不对...但是没办法啊。
她控制不止自己的心——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那样温和俊雅的人物,怎么能不让人仰慕。
她是污泥一般的人物,睚眦必报、泛着狠劲在那泥沼一般的地方打着滚,骤然看到明月一般的光辉,怎么可能不恍神?
但是...不行啊。
林妗眼睛微微低低垂了垂,咬了咬食指的指节:习惯了明月的光,如果明月消失的话,她会...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