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快下午了,等到人到镇子的时候,天已经黄昏了,一旁的喜婆婆算着时间进的城,所以这个时间刚刚好,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到了城门,刚好赶上城门关闭。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到了魏家。
一起过来送亲的人要安排,都是上涯村的大小伙,文富和文财也在里面,这都是过来给新娘子撑腰的,等到礼成之后明天早上吃了早餐再回去,这自然会有人过来安排的,所以大家也不闹事,热热闹闹的去休息去了。
过来参加男方喜宴的大部分人已经回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亲朋好友,都是要留下来闹一闹新房和新郎的,大部分都是和戴大一起长大但是早早结婚的人,这个老小子终于娶了美娇娘,所有人都要看一看这老小子开窍的样子。
文翠红端正的坐在娇子上,感受着娇子进了城,又趁着黄昏在小镇绕了一圈,才去了魏家,到了家门口,媒婆也下来在文翠红旁边细心的交待着一会儿新郎官会过来踢轿门,让姑娘不要吓到。
果然,媒婆开始在门口说着吉利话,然后让他过来踢娇门。
戴大有些紧张,同样的文翠红也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都冒出汗了,就算早有准备,也被砰的一大声吓了一跳,马上,喜婆就拉开娇帘子,扶着文翠花下来,手中牵着红绸花,一左一右的往里面走,周围都是笑声和起哄声,还有各式各样的讨论声音,文翠红此时心中有些紧张,只全神贯注着自己的脚下,可千万不要走岔了,或者踩到裙子,便只觉得周围轰轰轰的叽叽喳喳的听不清楚。
跨过火盆。
到了大堂,戴家父母也都坐好,站在两边的都是关系很好很好的亲人也有一些事来看热闹的。
只是里面的气氛没有门外好,如今她已经站定,也不觉得有蒙着眼睛走路的那种未知的恐惧,所以此时能够敏锐的感觉到气氛有异。
只是还没有多做什么,喜郎就高喊道:“一拜天地!”
文翠花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所以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便弯得有些晚,于是此时一个青色和白色拼接起的大胸襟、小袖管的上衣,裙摆绣着小碎花卉,襡腰外缘经过滚边处理的盘头妇女从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跑出来,用力的按住文翠红的脖子,顺势把她的头往下压,粗粝的手勾到她的脖子很不舒服,对方显然用了大力气,文翠红根本一时就没有注意到,便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前倾去,差点跌倒。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人会跑出来,也没有人能够提前预警,况且今天大喜的日子,又是关键的时刻,那个人又是自己的亲戚,所以人群慌乱一会儿后便诡异的沉默起来。
戴母一下子就吓到了,连忙示意旁边的人就过去拉人。
谁知道她用力一甩,倒是把来拉人的人甩到一边,无畏的笑着,带着一股蛮不讲理的土气,一是说给旁边的文翠红听,二是对着旁边观礼的人说:“我们那边成亲的习俗都是要这样的,把新娘的头按得比新郎低,新娘在新郎家就会低人一头,这样日后她才会听话,表嫂,我这是在帮你呢!”
一时间面面相觑,这个是远房表亲,是一个泼辣但是有些愚蠢的,家中儿子在县学念书,便整天一个官奶奶的形式,到处出洋相,偏偏自己又不知,自觉所有人都得听她的,要是不听呀,那就撒泼打滚,吵得不可安宁。
戴母本来就不喜欢她,但是本来是亲戚,她自己不请自来,外面宾客都有些过来看热闹了。
戴母脸上挂不住,只想让她下去,谁知道她反倒是一副长辈的做派,就站在那里,好像还要按第二次。
文翠红早就在媒婆的扶下站稳,自然也明白下面会发生什么?她品时虽然文静,但是也不是一个软柿子。
看着他们就想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她可不干了,直接掀起红盖头,直愣愣的看着她。
全场人呼吸一滞,这个阵仗,看来新娘子也是不好惹的,大家眼中随是担忧,但是又是莫名的兴奋,都暗戳戳的磨拳擦掌,看热闹呢。
戴大站在一边,脸上虽然臭,但是眼睛都是满意和笑意,她今天要是不发做,戴大还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呢!
“我该称您为什么呢?”文翠红率先开口。
那人也一下子被文翠红的动作惊住,但是马上就回过神来,拍了一下手掌,笑得开心,“你合该叫我一声表姑,我可是你爹的亲表妹,那是一个宗的亲戚,我过来也是让你知道以后进了门要孝敬公婆,要体恤丈夫,传宗接代……”她说一大串,显然把自己坚持的老一套说辞全部搬出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表姑,我看你不像是来教导的,你这是想要给我下马威呀!我还是好脾气的,要是哪家不是好脾气的早就走了。”
那表姑一怔愣,然后立马冷笑一声,指着文翠红的鼻子就要开骂,“哪家姑娘像你一样不知礼仪的……”
文翠红立马打断她,声音比她大,也清脆,语速快,不打咳,“那你要说礼仪,我也没有听说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