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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3)

之地。”

傅北时帮傅南晰作证道:“兄长为人正派,从不与京城那些浪荡公子同流合污。”

“夫君说了,我便相信,毋庸叔叔佐证。”

实际上,莫要说是非富即贵的年轻公子了,连一只脚已踏进棺材的老者亦有不少沉迷女色,年知夏甚至听闻过有一丧心病狂之徒将自己的妻女卖了,仅是为了见自己心爱的花娘一面。

傅北时更觉得自己多余了,他急欲将“年知秋”扣入怀中,用尽各种法子逼得“年知秋”承认他的重要性,但当着兄长的面,他不敢这样做。

倘使他正与“年知秋”独处,只消他能寻到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年知秋”便得受着,毕竟“年知秋”舍不得兄长动气。

一念及此,他瞥了眼兄长,愧疚难当。

替嫁前,年知夏在念书的余暇不是帮着爹爹、阿兄代写书信,便是帮着娘亲做手工活。

他曾为花娘代写过书信,字字血泪,亦曾为花娘缝补过被撕破的衣物。

他从娘亲处得知吏部尚书的独子王安之失手杀了一花娘,却不知不幸殒命的花娘居然是醉红楼的翠翘。

“我识得翠翘姑娘,翠翘姑娘为人和善,总是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皮肉钱寄回家,从不打骂伺候她的小丫鬟,时不时地还会给小丫鬟一些铜钱、碎银。翠翘姑娘是自愿卖身入醉红楼的,她的母亲早在她出生不足一月之时,便与其表兄私奔了,她被村人认为是她母亲及其表兄的野种。

“乡里乡村是最畏惧流言蜚语之处,但她的父亲从不曾怀疑过她是野种,且生怕她被继母虐待,坚持不续弦。她的父亲是个木匠,手艺精湛,上门的媒婆不少。父亲每次出门做工,都会将她托付给祖父、祖母带,然而……”

他顿了顿:“然而,她的祖父是个老不死的畜生,猥亵了她,甚至企图强暴她,所幸她运气不差,她父亲恰巧回来了,她父亲为了她,同她祖父断绝了关系,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村人不是认为她小小年纪便是个狐媚子,擅长媚术,而她祖父只是一时被她迷昏了头,便是信了她祖父的说辞,认为她从根子里便是坏胚子,祖父不过是出于为人祖父的责任,责骂了她两句,便遭到了诬陷。

“他们父女在村子里过不下去了,只能去别处讨生活。可是生活刚要好起来,她父亲竟是在一次做工之时,伤了双手。双手是木匠吃饭的家伙,他父亲没了生活来源,用尽了积蓄后,不得不带着她乞讨为生。后来,父亲病重,她便带着父亲回了老家,求祖父母收留。

“她祖父当着她父亲的面,强占了她的身子,她父亲想阻止而不得,嚎啕大哭。一日,她亲手将她祖父推入河中,溺死了,无人知晓是她动的手。

“她被认定为不祥之人,克得母亲与人私奔,父亲残疾,又克死了祖父。祖母是明白是非之人,并未觉得她不详,与她一道照顾父亲,一道下地,一道做针线活,日子一日较一日地好起来了。可惜,祖母突然中风了。她为了医治祖母,欠了大夫许多钱,是以,不得不将自己卖入了醉红楼。由于她并非处子,鸨母仅用一两银子便买断了她的终身,那年,她才一十又四。

“以上这些是我从翠翘姑娘本人口中听来的,当时,我正替翠翘姑娘写信。翠翘姑娘应是憋在心里太久了,一股脑地都对我说了,说完,又向我致歉,觉得不该对我倾倒这些腌臜之事。我本不打算说与任何人听,既然翠翘姑娘已然亡故了,我希望我说出来能为叔叔破案提供些帮助。

“叔叔说过诸人众口一词坚称是翠翘姑娘不知好歹非要那王安之纳其为侧室。我认为翠翘姑娘断不会这般做。望叔叔明察秋毫,还翠翘姑娘一个清白。”

傅北时听罢“年知秋”的一席话,郑重其事地颔首道:“我应下了。”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年知夏恳求道,“叔叔可否着人定期寄钱给翠翘姑娘的父亲与祖母?我亦会定期给他们写书信。他们的身体都不好,连互相照顾都不容易,就算发现端倪,亦不可能上京来寻翠翘姑娘。至于钱,从我的伙食费中扣好不好?

傅南晰见“年知秋”只求傅北时,而不求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年知秋”毕竟是他的娘子,而不是傅北时的娘子。

但是他不良于行,求他有何用?

傅北时对于翠翘的遭遇心生怜悯,被“年知秋”相求更是如含蜜糖,自是答应了:“我知晓了,至于钱,由我来出便可。”

年知夏说了翠翘父亲与祖母的住址,又感激地道:“多谢叔叔。”

早愈早已在门外候着了,水已凉得换了三盆,他生怕自家公子不穿亵衣、亵裤着凉,趁着这一刻无人说话,叩了叩门。

傅南晰咳嗽一声:“早愈,进来罢。”

早愈当即端着热水,到了床榻前。

年知夏将帕子浸入了水中,绞干后,当着傅北时的面,为傅南晰擦拭。

傅北时能看出“年知秋”的生涩,但“年知秋”的肢体不见抗拒,“年知秋”是自愿服侍兄长的。

“年知秋”当然是自愿服侍兄长的,因为“年知秋”心悦于兄长,急欲为兄长生儿育女。

他目睹着“年知秋”细细地为兄长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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