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鄙夫,贱名何足挂齿。”
无我公子摇了摇头:“江湖人四海飘零,风里来,雨里去,多交一个朋友,便多一壶浊酒慰平生。”
“既然如此,叫我单夸就可以了。”
“原来是单先生。”无我公子走到单夸身边,“虽言误入,但看先生全神贯注,连旁人到来也未察觉,应是十分心系苗疆。”
单夸神态自若道:“单某是苗疆人,自也关心苗疆事务。”
无我公子瞥了他一眼,目光投向下方烽火景象:“吾观边城之战败局初定,如果苗王亲战,兴许还有反转之机。先生认为呢?”
“乡野之人见识粗鄙,不敢妄断贻笑大方。”单夸谦虚了一句,回答道,“只是魔军有所仰仗,铁军卫只怕是守不住。”
无我公子淡淡称赞道:“先生过谦了,你的眼光可比那些所谓的军师透彻。”
“阁下这句话的意思……”
“采参客都明白的道理,御兵韬却不明白。”无我公子指向万里边城,“搭上这么多性命,只演了这样一出差强人意的戏。”
“一出戏?”
无我公子没有解释,凝望着甫现面的苗王:“说起来,先生的名字让吾联想到一个叛逆。他的孤鸣姓氏,映照当今王室情途坎坷,命里孤单。”
“啊,苗王出战了。众志成城,真是动人的戏码。”无我公子收回视线,回头朝着单夸微笑,“对了,单先生听过夸父追日的故事吗?竞逐太阳,却在最接近目标的时候死去,不知此时,夸父的心情如何?”
“我想……”夸单艰涩地开口,“定是万分的复杂。”
无我公子意味深长道:“虚伪一世,最终脱不下面具;筹划半生,却为了梦幻泡影,遗失了自己最宝贵的真情,他确实该心情复杂。”
单夸不语。
无我公子话锋一转:“不过幸好,故事只是故事,比不上人生际遇。失去了空虚的名权,重拾了真挚的感情,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单夸抬起头,向无我公子行了一礼:“阁下所言甚是。”
无我公子继续观战,只见城门已开,两军厮杀成一团。
正当苍狼与胜弦主一触即发之际,天际殃云聚集。殃云中乍现不世身影,一落地,引发气流爆旋,震慑四周。
“胜弦主……”元邪皇蓦然睁眼,眸中一瞬寒光凛冽。
长琴无燄立琴福身,没意外元邪皇的到来:“无燄参见邪皇。”
“你尽力了吗?”元邪皇负手而立,无形的压力逼得众人不敢妄动。
“无须邪皇动手,一个时辰内,无燄能攻下万里边城。”
“是吗?”元邪皇的目光掠过苍越孤鸣,“你是苗王?”
“是又如何?”苍越孤鸣一脸戒备,握紧了手中的唐刀。元邪皇的实力令他暗自心惊,除此之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以人族的年纪,你,不差。”
“嗯?”
就在此时,后方边城发射烟火,随即传来遇袭的讯号。众人一震,顾不得正面战场,匆匆回援。
元邪皇冷眼看着他们离去,问长琴无燄:“这就是你延迟进攻的理由?”
长琴无燄胸有成竹道:“内外夹攻,再坚固的堡垒也能摧毁。就请邪皇退至后军,静心欣赏无燄如何取下这鼎立人世千年的堡垒。”
“尽心,让本皇看你如何摆布这一场好戏。”
元邪皇进入内中,配合地欣赏这场好戏。随着长琴无燄一声令下,魔军内外夹攻,杀得苗兵首尾难支,溃不成军。
看着边城插上闇盟的旗帜,无我公子故作遗憾地一叹:“继龙涎口之后,万里边城也失守了。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忆起数年前,永夜皇宣战四界的场面。该说不愧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吗?”
夸单语气了然道:“见识了王族的惨剧,单某以为,有血缘不一定有亲缘。”
“有血缘不一定有亲缘,没血缘不代表没亲缘。”无我公子转身与单夸相对,“单先生平时走南闯北,寻山问水,眼界要比我们这些只懂打杀的江湖人长远。吾想寻一物,还请先生指教。”
“何物?”
“九龙天书。”
苗疆另一处高要之地,凰后与公子开明针锋相对,忽而一同调转警戒的眼神。
“老五在此可以理解,毕竟……鸟居高处。”无澜的血眸扫过凰后,落在公子开明的脸上,“但是你,公子开明,我不知道,你与墨家何时有的默契?”
看见明渊凰到来,凰后弯起朱唇:“找你的。”
“嗯?”公子开明眸光一闪,面上显露惊喜的神情,“烟花仔,黑水城一别,很久没见你!”
明渊凰冷淡地一瞥:“这出偷天换日,果然是你在搭桥。你就坚信元邪皇不会识破?”
“这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他了。”凰后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