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重新折返回实验室，那个时候江博士也刚刚从实验室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玻璃杯，里面放着一小块芯片。
程榆停下脚步，“看起来江博士有新发现。”
“发现了不属于基因变异的人的身体里应该有的东西。”
江博士摁着鼻梁笑了下，他的瞳孔颜色很浅，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温吞没有攻击性，“程小姐看来好像也发现了点什么，是蟑螂人的状态让你注意到了什么吗？”
程榆没有回答，只是说，“现在我们可能需要先去见一见我的顶头上司了。”
江博士点点头，“好。”
程榆和江博士坐电梯上楼，每一层都有国安院的人在巡查。
自裴十到了这里以后，整座政府大楼的安保又提升了一个等级，国安院来往人员进出都有严格的限制，政府人员更是直接被限制出行。
有些人跑到裴十面前求情，裴十不理，最后演变成别人单方面的脏话输出。
裴十嘴角一斜，“不怕死你就自己走啊，”他敲敲桌面，“别又想自由又想我们搭命，要不是有任务，谁理你?”
裴十语气冷淡，吊儿郎当的样子把人吓住了，什么都不敢再说了直接往回走。
程榆和江博士来的时候正撞上那人满腹牢骚地回去，程榆多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刻就炸了，“你看什么看?！”
这不明显是在找茬吗？
江博士想要说什么，被程榆抢先，“我在看你有没有被感染的先兆?”
那人愣了下，“什么感染?”
“目前确认蟑螂人是一种人为基因污染，被感染的人都会出现异常行为，”程榆张口就来，顿了顿，“你好像异常暴躁，有哪里不舒服，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神经病。”那人看着程榆的眼神比刚刚从裴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要惊恐，捂着嘴匆匆跑了，生怕自己被当成感染者。
程榆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转身，看见了笑意未消的江博士。
江博士:“你吓到他了。”
程榆扯了下嘴角，“现在就缺一个人吓吓他，”她转身推开裴十办公室的门，“但是我确信我的长官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觉得裴十也是这样的人而已。
江博士说，“那看来他的话没有太大的效果。”
“那你就错了，他那么气急败坏地出来本身就代表已经被吓住了。”别的不说，程榆绝对相信裴十有让人气得憋气的能耐。
办公室后，裴十坐在办公桌后，斜倚在椅子上，一只手翻着光脑上传来的消息。
听到动静，裴十抬起眼，微微挑眉，“有发现了?”
江博士把自己从蟑螂人身体里得到的芯片交给了裴十，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前来看，蟑螂人的变异水平没给我们看到的那么高，已经变异的人本身大脑活动已经停止，是芯片控制，让这些还没有死亡的人类做出攻击行为。”
裴十看着手里的小小芯片，眯了眯眼睛，“相对而言，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如果人能够在完全不知情地情况下转化为变异动物，那么也就代表着每个人都有危险，有成为蟑螂人的危险，还有被变异蟑螂人攻击的危险。
而国安院与政府如果再对此毫无对策，那么势必会造成一场大混乱。
裴十把芯片放下，“我会让人去追踪芯片信号……”
“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帮忙。”江博士说道。
裴十倒也没说什么，他们本就和望江科技公司有合作，“如果陈先生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江博士颔首，“当然。这是为了球星发展的大事，陈先生不会拒绝的。”
裴十顿了顿，看向程榆，“你呢，有什么看法？”
“江博士该说的都说了，他毕竟是专业人士，”程榆微微挑眉，她顿了顿，“不过我建议关注下情绪持续特别低落的人群，蟑螂人的基因变异也不是完全随机触发，我调出了这些已经死亡的蟑螂人的背景资料，这些人大多数长时间情绪低落麻木，对生活毫无憧憬，警惕心低，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下手目标。”
江博士目光沉了下来，“比如李苗?”
程榆点头，对裴十说，“资料我都已经发给你了。”
裴十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他站起来拍了拍程榆的肩膀，“我会叫人去立刻排查。”
“我也去。”程榆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过裴十并没有同意，“我更需要一个人和江博士一起回到望江科技进行对接。你去就很合适。”
裴十给程榆发了份地图，“望江科技距离这里有一段的距离，飞行器会自动规划线路，但是这种非正常情况下，为了防止意外，你还是看看地图吧。”
“好的，”程榆打开地图看了眼，随口问道，“我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