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前的这个‘薛怜心’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薛怜心!”
罗鸿飞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惊叹,纷纷看向薛怜心。
薛怜心面对着众人,依然还是那一副辨不出悲喜的表情,让其他人难以猜测罗鸿飞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此事事关重大,亦不在我职责范围之内。”
林明煦也跟其他人一样被罗鸿飞所说的话震惊,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他心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却是想要帮助薛怜心。
可他分明才与她相识不过几日。
但林明煦很快便冷静下来,他考虑到此事不论是真是假,都不应该是在这怜心堂门口处理。比起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地处理这件事,不如交给真正名正言顺该处理这件事的人。
陵阳太守,蒋正峰。
“不如移步府衙,请蒋太守定夺。”
“林大人说得正是,那便由下官来经办此案。”
蒋正峰说着便将在场众人都带回了太守府衙,原本在怜心堂门口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再次几句在府衙大堂之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陵阳城中穿行,引得原本对怜心堂开学没有兴趣的路人也纷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得知是罗鸿飞诉薛怜心假冒真正的薛怜心抢占薛家财产之后,也一起加入了队伍之中。如此一来,在太守府衙大堂之前围观的人倒是比在怜心堂之前围观的人更要多得多了。
太守府衙大堂内,蒋正峰坐上首正中审案。林明煦坐于大堂侧方听审,薛怜心与罗鸿飞和罗秀丽分别跪于堂下两侧。
薛老太太正要下跪,蒋正峰开口阻止道:“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必下跪。来人,赐座。”
“谢大人。”
薛老太太俯身行礼,而后端坐于侍卫送来的座椅之上。
见薛老太太已经坐下,蒋正峰开始审案。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在下罗鸿飞,告此女冒名顶替,侵占家产之罪。”
罗鸿飞恭敬回答着,还不忘在提到薛怜心的时候瞪她一眼。
“你是说,堂下所跪之女子,不是你侄女薛怜心?”
“正是。她并不是真正的薛怜心,而是冒名顶替怜心的假货!”
罗鸿飞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尽皆哗然。
关于薛怜心的事情,陵阳城中人尽皆知。
薛家孤女薛怜心,亲娘早逝,亲爹独宠爱妾,从小便将这个可怜的女儿远远送走。直到亲爹死后,她才带着已经神志不清的薛家老夫人重回陵阳。
一身玄色罗裙,一把漆黑绢伞,一辆挂着漆黑帘幕的马车。薛怜心整个人都仿佛被黑色重重包裹,即使走在阳光下,也散发着令人不敢接近的寒意。
有人说她这是为死去的薛远山披麻戴孝,但是薛家那位二夫人不肯,所以她才穿了一身黑色以作反抗。
也有人说她这是学了某种邪门歪道,回来薛家报仇。
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是在看到有着漆黑帘幕的马车,看到漆黑绢伞,还有看到那个穿着玄色罗裙的女人时会本能地退避三舍,甚至不敢与她有眼神交流。
甚至还有传言跟薛家孤女扯上关系之后会惹祸上身,不得好死。
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给陵阳城带来了许多传言的女子,也许并不是真正的薛怜心。
眼见围观众人的议论纷纷,沸反盈天,蒋正峰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才让众人止住声音。
“你说她不是真正的薛怜心,那你又有何证据?”蒋正峰对罗鸿飞问道。
“我当然有证据。”
“那你将证据呈上来。”
“我的证据就坐在着大堂之上。”罗鸿飞说着,指向坐在一旁的薛老太太,“她就是证据!”
罗鸿飞此话一出,堂下众人又再次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知道薛老太太疯了,一个疯子的话,也能当证据?
“她不是疯了吗?疯子也能来作证?”
人群中不止是谁喊了这一句,随后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蒋正峰无奈,只能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制止了说话的众人。
他正不知如何才能既得体又不伤害薛老太太地问出同样的问题,却发现自己不需要再想这个问题了。
薛老太太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站了起来,缓慢而坚定地走到堂下正中,对着蒋正峰躬身行礼。
“老身乃是薛世良之妻,薛远山之母,薛怜心之祖母,薛家秦氏,秦若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