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我睡这里吗?”银时面无表情的指着放有两床被子的房间,“和你?一起?”
啊,是因为这个么。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银时与木然表情截然不同的、闪烁着强烈期待光芒的眼睛,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庞:“怎么?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咳咳咳咳!”银时的脸颊倏地一下被绯色晕染。
何止是在一起睡过,我勾起唇角。在还没有脱离银魂世界的时候,该做的事情早就都已经做过了。银时这家伙,平时满嘴跑火车,可都这么久了,在这件事上还是那么纯情。
我盯着他被薄红浸透的白皙皮肤,不禁有点想入非非。虽然银时着实算不上什么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但却眉目舒朗、身高体长,再加上被风沙磋磨却始终炽热不改的干净心性,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洒脱不羁的帅气。或许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现世宝,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银时身上背负的担当、那副不着边际的皮囊下裹着的是武士不屈的铁骨,骨子里流淌的是无言的温柔。
我心念一动,熟练地抬手往墙上一拍,卧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要不要我带你重温一下?银时。”
银时只感觉耳边略过一阵潮湿的热气,酥麻的感觉从耳根处层层扩散,他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仿佛受到蛊惑一般顺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一路行至床铺边。四周似乎安静了片刻,就在银时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的时候唇上突然覆上一片柔软,熟悉的气息顿时填满了他的怀抱。
男人停顿了片刻,最终顺从了内心鼓噪的、失而复得的渴望。
银时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更何况是那段被他刻进骨髓里宛若Jump漫画一般清晰的少年时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死重逢的关系,那段早就被反复嚼烂的过去,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比如,雪鹭是被银时从尸堆里扒拉出来的。
那时候银时大概十二岁,顶着一头凌乱的银色天然卷,在一大堆腐烂发臭的尸体中间到处翻找着食物和衣服。当时雪鹭穿的是男装,十二三岁的孩子不太分的出男女,于是就在银时伸手打算给自己弄件干净衣服的时候,雪鹭猛然睁开了那双亮的惊人的紫色眼眸,抬腿就给了扒她衣服的银时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哔——】上,疼得他直接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雪鹭慢吞吞的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从浸透了鲜血的泥地上坐起身,束成马尾的长发黑如鸦羽,瀑布一般流泻在地上,她白皙的皮肤在火色黄昏的映衬下愈发像是盛着细碎光晕的细腻瓷器,从衣服里掉出的一截皓腕上缠着淡青色的血管,她身量要比银时稍高一点,人却很纤瘦。
银时费劲的别过头,这才从对方猫儿一般的杏眼和线条柔和的五官看出些许端倪。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到处都是穷困潦倒的流民和无法无天的外星人,弱不禁风的女孩总是遭到抛弃和被欺侮的对象,通常都活不到成年——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虽然那些饥不择食的人渣们不总在乎拿来玩的崽子到底是男是女,但扮作男装,总归是要安全一点的。
银时默默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某个东西,觉得她完全没必要费这个心思。刚才那干脆利落的一脚差点把他送走,对付成年人大概也不成问题,那样子不像是田间家里教养长大的普通女孩,到活像是从什么生死搏杀里滚出来的杀神。
雪鹭从浸透了鲜血的泥地上爬起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破破烂烂的灰色和服,很不要脸的朝银时问了一句:“有吃的吗?”
银时抽了抽嘴角,迫于短暂失去行动能力的状况,颤颤巍巍的伸手递过半个已经馊掉的窝窝头,看着雪鹭毫不犹豫的接过去咬下一口,皱着眉头咽了下去:“真恶心。”
“恶心你就不要吃啊!食物在哭泣啊!你以为那是天上掉的吗?那可是我翻了三天才找到的啊!不要就还给我!”银时捂着他的【哔——】,蹲在地上无能狂怒。
“不要。”雪鹭三两口吃掉窝窝头,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拒绝的斩钉截铁。
缓了好一会儿,银时才终于攒够了站起来的力气,他捡起掉在地上上的武士刀,顺便捡起了自己的节操和说话的底气。
“你到底是谁啊?这附近全部是穷的吃不起饭的流民,可没有像你这样穿的干净又整齐的家伙。”银时的表情警惕而严肃,他的手按在刀柄上,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我叫天宫川雪鹭,家里是商人,前几天房子被流民烧掉了,是老师把我救出来的,没想到半路遇上歹徒,我们走散了,然后我就从山上滚了下来。”雪鹭抬头直视银时的眼睛,无比顺畅的回答道,“他应该已经在找我了,运气好的话就这几天吧,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喂,你......其实是白痴吧?”
幕末时代的日本,兵荒马乱。
自从天人入侵开始,战乱和饥荒就从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