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李规出言否定新小昭的话。
“他现在家里人都搬过来了不算!”
虽然心里觉得李规的话有点道理,但新小昭多少有些死鸭子嘴硬的属性,赶忙出言否定。如果不是这个属性,恐怕他被陈映川派过来当卧底的事情早就被心里跟明镜似的的陈迎秋问出来了。
所以因为新小昭有这么个能耐,导致早就通过猜到陈映川最初就是派他来看着自己的的陈迎秋虽然什么都知道,但又旁敲侧击不出来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儿也一点点不了了之了。
派人监视又能怎么样,就算是他陈映川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陈迎秋身边亲自监视他,陈迎秋也不会像听进去他的话半耳朵。当谁都像十来岁的时候事事听爹的,结果最后被爹折腾成什么德行?
况且,新小昭是什么样的人,陈迎秋当然心知肚明。试想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被迫跟他最爱的师父和从小苦学的戏分开,就是为了去监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光是想想,陈迎秋就为新小昭感到不值。“这跟直接断人家孩子前程有什么区别?”当初还并没有互相求亲的陈迎秋就曾和张笑愚如此抱怨这件事情。
“啊?所以新小昭不是跟着你一起出来的?”经过陈迎秋清晰地捋一遍这件事情的经过,张笑愚瞪大眼睛震惊地把花生米当毛嗑瓜子磕了一下。
当时场面极度滑稽,“我一直以为你俩一起出来的,我还寻思小昭比你至少小上一半,你当初带个小孩儿出来的呢。”
“陈映川确实这么打算的,所以在外传的也是这样,你说的也没毛病。”眼神上看,思考一阵之后,陈迎秋肯定了张笑愚的想法,随后从当时一间给摆的折叠凳子桌子边站起来。
“他是我大师兄带的,不说教得多好,只能说是对爱不释手,我大师兄当然也不舍得……”
“你这成语用得啊,跟我师兄有得一拼。”
想起来了,这大概是在和林幼安编的那部戏的时候,张笑愚问陈迎秋既然是映希班的人,为何不回家的问题。
“直到今天,我甚至都不愿意往映希班所在的那块地方走一步。别说回家了。”
而这句话,在这之后张笑愚还曾听干娘说过一次,大概意思相差无几,只不过略带着玩笑和无所谓。
“不喜欢回去呗,那地方到今天还梁神梁神的,我怕再给我抓去按堂前喽。那地方虽然说是个家乡,但你看哪个正常的家乡小孩儿出生神的。”
说到信仰,就不得不提一句同样遭受了“献祭教爆炸事件”,但不知是因为离京中太远还是京中自己的破事儿都没忙活明白的原因,在京中的水花并不大。
那日宫家字画铺内,没有写信和收信惯的孟岚枫突然收到了一封封面标有自己名字的信件。
来信者也不是外人,正是他多年不见的仵作父母。
信上说,原本几年前他爹娘也已经不接仵作的活了,改做了丧葬活,但是这次的时间着火的地方很多,他们家住在郊处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接的丧葬活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
信上还说,官府有意让爹娘他们重新出山,成为帮助当地官府做调查献祭教的助手,到时候会给相应的报酬。爹娘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
除了述说这些事情以外,爹娘还嘱咐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宫绾儿,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要注意吃穿,还问了句用不用给买个好笔送给他。
娘说不用听你爹絮叨,她说她信孟岚枫见识肯定比他们老两口多,人也有钱买自己想要的,要相信孟岚枫他自己。
过年那次去信北州但是没回家。读这封信的时候孟岚枫突然产生了一点愧疚。
原本自他来京中之后已经慢慢把“家”这个东西忘得差不多了,但这信却让他突然就产生了不可言明的愧疚感。
算来,爹娘已经六十五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