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好,杀了他。”
叱卢润坤伸出手从手肘处一挽,便将人放在了椅子上。
“姐姐,你放心,我们已经在查太后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到时候把他留给你好不好?”
周漪汶闻言,一把抱住她,细碎的哭泣声传来,腰间逐渐晕上淡淡的湿意。
她伸手想抱抱她,却被严声喝止:“不许抱,不许说话!我才没哭呢!”
“好好好,我的好姐姐最坚强了。”叱卢润坤站在原地,为那个倔强的影子提供着温暖有力的倚靠。
原先那个永远不会示弱的姐姐,为她遮风挡雨了那么久,这次,也该她当一回雪中送炭之人了。
放心,欠我们的,终究会一笔一笔,狠狠地讨回来,分毫不让。
“你找到了吗?”吴阳江从一头急匆匆地跑过来,跑的满头是汗。
“没有。”棠溪铭识摇摇头。
“邪了门儿了,这能跑到哪儿去呢。”吴阳江说着,差一点儿气没上来。
瞅着眼前的人眼白翻到老丈高,棠溪铭识忍不住问道:“没事吧,有什么丹药能给你续续的吗?”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话还未说完,只瞧见一缕青烟,吴阳江便露了本相,撅了过去。
棠溪铭识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眉头微皱。
这般盲目找下去不是办法,既然人没之前只干了许愿这么一件事,那边探探这仙女祠的几载,应当会有些发现。
想着,便抬步向县衙走去。
要想了解一个地方的风俗雅事,两种方法最为有用,一个是找当地丐帮或者说书的老者,第二便是去翻当地的县志,从头翻到尾,总能找出些门道。
棠溪铭识从小中规中矩啃着藏书阁的各方官府记载的文献长大,出事后自然而然是想不到这类门道的,便只能祈祷那文书案卷没有缺行少页,皆记载的十分详实了。
走大门恐打草惊蛇,只能偷偷潜入。
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他不禁感慨了一下叱卢润坤所给的东西到底是好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老鼠一般悄无声息地潜进来,下次得多要一点。
将已经进入睡眠模式的吴阳江放到空着的书案上立正坐好,他便行至一旁开始细细翻阅。
最近的记载中没有什么关于仙女祠的异闻,翻至早年间,一本记载终倒是有整整几十页都是讲着仙女祠的,字里行间中透露着仙女祠当初的建造也是一大盛事。
当初的仙女祠香火远没有这般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庙,它最大的功能便是为途经此地的人挡雨用的。
现如今的丞相当初便是这里的人,有一日上学突遇暴雨,前来避雨,怎料那庙里的一个柱子那日刚巧脱漆,露出一截儿暗格来,那人翻开一看,讲述的是这仙女娘娘的生平记事,遂受点化,拜了三拜,隔年便金榜题名,一路官运亨通。
谁能料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竟能出个尚书,众人纷纷携老提幼前来磕头烧香,年久失修的庙宇怎能经得住这番熙攘,门槛不多时便被踏破了。
尚书听闻此事,拨来大量钱财修缮庙宇,仙女娘娘的故事也被广为流传,成了一方美谈。
棠溪铭识缓缓合上书册,心里一个答案在此时呼之欲出,只不过他还不太能确定。
正思忖间,一团小绿缓缓飘了过来。
“黑灯瞎火你看什么呢?”
是吴阳江,睡到日落西山那精神头总算是好多了,不过离化形还得一段距离。
“县志。”
“我瞅瞅,发现啥了吗?”
“仙女祠是尚书出钱修的。”棠溪铭识言简意赅道。
“所以你怀疑这仙女祠的建立与太后也有关系?”
“没错,那尚书手里的神器我现在怀疑不是家传,而是太后给予的,而叱卢姑娘的失踪定与这仙女祠有关,失踪的人也定不止她一个。”
听到这儿,吴阳江陡然色变:“又是一个祟鬼窝!”
棠溪铭识转过头来,无言,可那冷凝的寒意却证明着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一模一样的猜测。空气中仿若凝结出了一根根的寒针,缓缓穿透他的灵体,磨擦起一片心惊。
叱卢润坤,现在在祟鬼熔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