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身抬头看去。
阿列克谢点着一支烟，叼在嘴边，手上拿着一瓶伏特加酒。
他的身边站满了穿着军装的战士们，他们笑着，勾肩搭背，笑嘻嘻地向她挥了个手。
她瞳孔缩起来，伸出手。
“塔西娅，有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阿列克谢一手拿着酒，一手取下烟夹着，笑着问。
她的手僵在半空。
他们曾经约定好，一定要成为善良、真诚、坚强的人。
“阿列克谢叔叔……”她颤抖着声音，“我……”
对不起。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剩下的话，就看见阿列克谢微微抬起长着胡渣的下巴，脸色骤变，神情冰冷，目光像是冰锥一样，“你真是个坏孩子。塔西娅，你真让我失望。”
不。
不是这样的。
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也解释不清，只能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惶惶不安，眼里蓄满泪珠。
“砰”！
阿列克谢把酒狠狠摔碎在雪地上，酒液沾湿了一块雪地，颜色更深了。
战士们也纷纷沉下脸，眼神指责。
阿列克谢冷着脸，又重复了一句:“你真让我失望。”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想说了，转身带着一群战士兄弟们走了。
她感觉心如刀绞，一只手撑着树，一只手捂住胸口，那里一阵阵闷痛传来。
她双眼含泪注视着他们走远，身体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慢慢顺着树滑坐在雪地上。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修女们路过，又停下。
“我亲爱的孩子，”丽特修女满脸慈爱的微笑，“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早起来做祷告。”
但是几乎就在下一刹那，修女们目光变得嫌恶，对着她指指点点。
“看，明明是教徒，却杀了人。”
“上帝啊，她真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手持砍刀的屠夫！”
……
“阿纳斯塔西娅。”丽特修女神情之中充满了对她的厌恶，“你罪孽深重。快向上帝忏悔你的罪行吧！”
她们像是不能与罪人待在一起一样，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她抱紧自己，嘴唇苍白，仿佛连骨骼里都渗透进了寒意。
“和枝。”
织田作之助从黑暗中走出来，神色担忧。
“你怎么哭了？是太宰又做了什么事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鲜活的脸庞，又哭又笑，哽咽道:“织田作。”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向他跑去，期间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但是到了他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她反而不敢动了。
“和枝？”他不解。
“织田作。”她轻轻喊了一声。
心中一簇微弱的火光升起。
“我好难受啊，”她说，“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织田作之助还是很困惑，但他依旧伸出手准备给她一个拥抱。
她满怀期待，却迷茫地发现织田作之助像是一捧泡沫一样消失了。
雪地之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自己。
寒风凛冽地拥抱了她，留给她近乎滴血的心脏。
那簇小火苗哗的一下熄灭了。
* * * * * * * *
松原和枝猛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