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骄傲,“不过吃惯了我的手艺,所以才时常来光顾。”
听了她的话,莫皎皎若有所思,直到摊主娘子把汤圆、条糕、椒盐酥饼端上桌,才缓过神来。
纪望舒见她拿着勺子缓慢搅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莫皎皎抿了抿嘴,不确定地开口:“我以前想为师叔做紫苏焖鸭,师姐告诉我太后曾经受过伤,不宜服食紫苏。”她想了想,又否决了,“可能我想多了,只是巧合罢了。”
纪望舒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摊主夫妇,“既然梅饼已经做好,那主顾应该就要来取吧?”
“可不是,”摊主搓着汤圆随口回答,“估计等下便来了。”
给了莫皎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个人慢条斯理地吃起东西来。
桌子上的几样都是甜食,纪望舒吃了几口就有些发腻。而对面的莫皎皎却是满面笑容,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比碗里的芝麻汤圆还要甜美,让他的眼里也洋溢起笑意。
磨叽了许久,直到摊主都开始用异样眼光打量这两个一直不肯离开的客人,他们等的人终于来了。
那是个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手里拎着几只野鸡之类的猎物,和摊主夫妇熟稔地寒暄几句,拿了包好的紫苏梅饼便走。
“这就是老主顾?”莫皎皎装作好奇的样子,“看起来没多大年纪嘛。”
摊主摇摇头,“喜欢吃梅饼的是他娘,以前就住在镇子上,现在搬到山里去了。”
这个回答似乎与模糊的猜想正相映照,纪望舒和莫皎皎赶紧跟上远去的身影。
猎户打扮的男子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卖掉猎物后买了些米面之类,向镇外走去。
“这个人不对劲啊。”莫皎皎观察后得出结论。
纪望舒心里也有猜测,不过他并未直接说出,只是简单地说了声“哦?”
莫皎皎以为他没有看出异样,得意地笑笑,“他身上有功夫,你肯定看出来了。白面无须,笑意只浮在面上,我猜,他是个阉人!”
纪望舒并不意外,眼睛微微眯了眯,“跟上。”
出了镇子以后,猎户突然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入了一片小树林,几个闪身之后不见了踪影。
纪望舒暗叫不好,脚下生风地把周边都找了一圈,这才发现有些不对。
遒劲的树枝怪异地扭曲着,若干一人多高的大石头散落其间,无论往哪个方向前行都会绕回到中间。
“九宫八卦么?”纪望舒皱眉低语。
这可不妙,莫非今日要被困在这里?
莫皎皎却不像他那样担忧,嘴里念念有词:“三吉门是开休生,三凶门为死惊伤……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无灾殃。”
“你会奇门遁甲之术?”纪望舒难掩惊讶。
“师父教过一些,不过我觉得好复杂没有多学……”莫皎皎瞪他一眼,“别打岔!”
四处张望了半天,莫皎皎终于选定了一个方位,“我觉得应该是这边。”
听出她的不确定,纪望舒的眼里不禁露出怀疑之色。
莫皎皎有些着急,“你不跟着我走,难道要一直困在这里不成?”
暂时没有他路可选,纪望舒只得相信她的选择。
好在莫皎皎虽然是三脚猫功夫,运气却不错。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后,果然走出了迷阵。
“哼,让你小瞧我!”莫皎皎不满地做了个鬼脸,让纪望舒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长棍从后方斜挑而来,逼得两个人不得不退后分开。一个人影和纪望舒缠斗在一起,正是之前消失的阉人猎户。
纪望舒举扇架住呼啸而至的长棍,冷笑道:“来得正好!”
两人如水火相遇,招招击向对方要害。
莫皎皎在旁见纪望舒受兵器拖累,抽出腰间软剑就要加入战局。
就在此时,一个历经风霜却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是何处小友,因何要找老身?”
猎户一棍劈下,趁纪望舒躲闪之时退后几步站立在来人身侧,“干娘,你怎么……”
那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妪,腰背挺直,绝不是一般妇人。
纪望舒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抱拳道:“尊驾可是姓谢?”
老妪并没有理他,上前几步看了看莫皎皎手中长剑,深深凝视:“花间剑。莫十方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