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变回了原先的那一枝羸弱无依的娇花,弱柳扶风,似乎风一吹,她就散开了。
待众人真正反映过来之后,众人又开始四处忙活起来,李蓉率人驱船去将完颜宗弼擒拿。
那船上的艄公不敢怒也不敢言,抱头蹲坐在船间。
赵乐俪抛下了长弓,抛下了长箭。
这一刻,日色从东方的远空冉冉升起。
整一片昏晦的海域,被流淌的金色严严实实得覆盖住了。
日光斜照下来,俨如一枝细密的工笔,柔致地描摹出了赵乐俪的面容。
衬得她的轮廓明艳秾纤,昳丽如画。
下一刻,她驰着一小舟,迅疾划至谢圭璋近前,将他缓缓搀扶上船。
赵乐俪的动作非常小心翼翼,唯恐会磕碰到谢圭璋肩膊上的伤口。
不过……他真的是有些沉的。
待她好不容易将他扶上船时,赵乐俪重心不稳,眼看要跌落在船上之时,她的腰肢横过一条劲韧结实的臂膀,下一息,就被人深深搂揽在了怀中。
鼻腔之间,撞入了一阵好闻的玉檀香。
赵乐俪卧躺于谢圭璋的怀中,她攥紧了他的手腕:“我可有压着你的伤口?”
她感受到谢圭璋的胸膛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我现在才发觉,阿俪怎么这么瘦。”
她的腰肢被人紧紧箍住,他掌心温度滚烫热烈,如若一盆热炭,她的腰,庶几是被烧灼了起来。
赵乐俪对他说:“你是很纳罕,我是如何将那一柄长弓拉起来的,是吗?”
她自问自答了一下,道:“我幼时曾随姨父上山采药,边采药,边学习打猎,姨父教我如何拉扯长弓,拉弓是有一套技巧的,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谢圭璋闻罢,拂袖抻腕,摸了摸她的脑袋:“做的很好,下次不必再为我冒这个险了。”
谢圭璋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
赵乐俪凝了凝眉心道:“难道只许你为我冒险,就不允许我为你冒险吗?”
谢圭璋失笑:“阿俪还跟我杠上了,嗯?”
赵乐俪垂下了乌浓秾纤的眼睫,长睫夹翘,在潮湿的空气之中扇出了一个细致的弧度。
“我不跟你拌嘴,现在带你回去疗伤。”
赵乐俪正欲持桨收蒿,身后传了一阵低哑的声音:“阿俪”
“怎么——”
赵乐俪转身回应她,话未毕,唇畔之上,落下了一道温热的触感。
谢圭璋吻了她。
赵乐俪的眸瞳于海雾之中慢慢瞠大,逐渐地,她的眸心亦是蘸染了一片濡湿的水雾。
谢圭璋捧住她的脸,偏过首,加深了这个吻。
许是头顶之上的这一轮月亮,非常漂亮,非常美好,赵乐俪也觉得谢圭璋的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温柔。
月华如水,薄薄地流淌在两人周身,庶几是晕染出了一片飘渺的光华。
不远处,李樯歆羡地望着两个人,又望向了磨镜。
磨镜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为一个伤患包扎之后,淡声问:“有闲心看着我,还不如多救几个人。”
李樯:“……”
天天说这样的话,真的是要气死她了!
说些好听的话,会死吗?
李樯忽然有了一种勇气,她大步行上前去,两只手扳住磨镜的肩膊,磨镜淡淡地看着她,正要问她又要干什么,殊不知,嘴唇之上落下了一道温软的触感。
李樯泄恨似的,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看他那怔忪住的眼神,她很快就知道,这个吻,让他足以刻骨铭心很久。
李樯啄吻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剿匪完了,我今后可能就跟着李姨回乡下种田,此后也不知何时再能见到你,或许是再也见不到了,你也清楚我的为人处世,爱憎分明,从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藏不住也憋不住,不论如何都要发泄出来。”
磨镜注视着李樯,感觉自己从未看清过她。
李樯拍了拍他的肩膊,有一些话想说,但囿于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转身就走。
这一回,是磨镜拽扯住她的骨腕——
“把话说清楚。”
他凝声问道:“刚刚是何意?”
李樯挣扎了几下,竟是挣脱不了,就任他攥着她的手。
磨镜迟迟等不来李樯的回禀,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他眉庭掠过一抹凝色,将她整个人摆了过来。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里,他发现,女郎满脸都是泪。
有一种冲动,在体内横冲直撞。
磨镜意识到这种冲动的时候,他已经即将李樯揽入怀中。
李樯拼命捶打他,想要挣脱,但他再也没有松开手了。
一旁的盛伯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