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就要完成了,他一直没找到自己能再上手的机会。
花英拿出了一个胭脂盒,打开盖子后里面装着的是半透明的胶质状的东西,她拿起一个小棒子在里面蘸了蘸,小棒子的头部上便蘸上了一些,她拿到嘴边,半张着嘴,轻轻呵气,那上面原本呈现固体样式的胶开始有变软的迹象。
李观棋觉得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
花翎已经为涂禾盘好了头,便道:“陛下,这是呵胶。”
“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贴花钿的。”
“花钿原来是贴上去的啊,朕一直以为是画的呢。”
那呵胶在花英的呵气下,慢慢变软,花英小心地托起一个花钿,用小棒子上的呵胶沿着花钿的纹路涂抹,胶一旦有变硬的迹象就呵气。
李观棋只觉得有趣极了,他道:“花英,拿过来给朕玩一玩。”
花英用一个精致的银质小夹子夹着花钿,放到了李观棋的手心,又将小棒子递了过去,李观棋拿着棒子,学着花英的样子,小心涂抹着。
直到花钿的纹路上都涂上了一层薄薄的呵胶,李观棋问道:“涂抹好了,然后呢?”
涂禾靠近了一些,指着自己的额头道:“贴在这里便好了,要贴正。”
李观棋夹着那小小的花钿,疑问道:“这真的粘得住吗?”
“呵胶粘性强,陛下要是怕粘不住,可以先对着娘娘额头这里呵呵气,让这一小块热一些,粘得便会更牢固。”
“不、、用、、吧、、”涂禾大舌头似的拒绝道:“现在天热,呵胶本就容易发粘。”
李观棋肯定是听花英的,他空出来的手轻捏着涂禾的下巴,让她面朝着自己,凑了上去,“别动。”
花英和花翎紧紧靠在一起,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被眼前这一幕甜得心花怒放。
李观棋用小夹子捏着粘好胶的花钿,对着涂禾的额头比来比去。
“陛下,您得快些,不然会凝固的。”
“没事,再哈气不就好了。”
涂禾羞得脸又红了,脸上的温度自然而然也就上去了,李观棋手痒地想要逗她,又怕她羞得不行,只好忍住了。
他找好位置,贴了上去,在她耳边轻轻道:“真怂。”
陈川在门口喊了一声,“陛下,贵妃娘娘身体欠恙,您要过去看看吗?”
李观棋转头对涂禾道:“我去看看她。”
“好。”
涂禾原本吃完早饭也想去看看,陈川卡着点就出现了,“昭仪娘娘,陛下让您在紫宸殿等候便好,贵妃娘娘那里您先不要过去。”
“为什么?”
“贵妃娘娘患得是急症,可能会传染。”
“雪儿现在没事吧?”
“华尚宫和袁太医都在那里,娘娘莫要忧心。”
“知道了。”
李观棋一直都没回来,也没人再来通报琴嫣殿那边的情况,涂禾唯一打听到的确是那边的宫门紧闭,不让随便出入。
已近黄昏,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涂禾的心里有些不安。
花翎见涂禾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道:“娘娘,您看今天的晚霞,好美。”
纯净的蓝色布满天空,层层白云被余晖染成了金粉色,到了远处又是紫色,一层一道,落日余晖,晚霞盈天,前面宫殿的琉璃瓦闪着奇彩的星光,美不胜收。
若是接亲的那天,也如今天这般好风光便好了。
涂禾嘴角有一丝苦涩,原来遗憾是这种感觉。
太阳又落下了一点,烟波满天,各色颜色如花团锦簇。
花翎走过来神秘一笑,“娘娘,跟奴婢们去个地方吧。”
涂禾一头雾水,不解道:“去哪里?”
“娘娘待会儿便知道了。”花翎笑得涂禾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花英还拿出了一条丝帕,“不过娘娘得先蒙上眼睛。”
涂禾的脑子此时宕机了,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正着转,还是倒着转,才能想明白她们两个想要干什么,只能木讷地点点头,打算以静制动,走一步算一步。
花英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在她们二人的搀扶下,缓慢前进。
涂禾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和方向,太液池独有的潮润的风拂过她的脸颊,柳枝划过她的头发,她突然开口了:“这是去珠镜殿?”
“娘娘能看到?”花翎惊诧地停了下来,伸出手指再涂禾眼前晃了晃。
花英立马瞪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委屈地嘟着嘴,“娘娘是不是诈奴婢?”
“不算诈,只是猜测。”
涂禾对花翎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软下来,花翎很像小菁,性格和年龄上都很像。
“娘娘也未免太聪明了一些吧。”
“我们去珠镜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