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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青也是回来才知道这短短半月就发生了这许多的变故,他知道涂禾外冷内热的心,心里都是担忧。
他拿起涂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为她诊脉,涂禾的脉象无力,尺脉虚弱。
“你需要好好休息。”鹿月青很着急。
“好,我会的。”涂禾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鹿月青手指收紧,可是抓空了,涂禾的手已经溜走了。
“周进和范晓迪去找你了吗?”
“嗯,来了。”
“他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
“张掖郡那里有发现吗?”
“有,之前周进说过的马我去查看过,那是陇右牧场里的军马。”
“好,等老师的丧事过后,我们就启程去张掖郡。”
涂禾太过于冷静,冷静到鹿月青害怕。
马车停在了【逍遥阁】外。
涂禾走出马车,转头看向解初程,“为什么不去解府?”
解初程伸出了手接涂禾下马车,他强挤出一抹笑容,“这里已经收拾好了,你先住在这里吧,父亲的丧事你还是不要露面了,到时候队伍会经过这里,你就在楼上看看就好。”
“我想去看看老师。”涂禾不死心。
她知道解初程是为了保护自己,她现在的身份太敏感了,即使有解文芝以命相护,可是旁人对她只会更加厌恶,虽然不能直接让她死,可是也绝对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
“听话。”
涂禾走下了马车,“好吧。”
第二日,涂禾早早就在长廊上等着,唢呐声从远处飘来,白幡飘动,尽收眼底,解初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抱着解文芝的牌位,哭到不能自已。
涂禾紧紧抓着栏杆,在棺材走过自己的眼底时,轻轻唤了一声,“舅舅。”
舅舅,对不起。
鹿月青拿出一个毛裘裹在了涂禾的身上,“想哭就哭出来吧。”
涂禾自嘲地笑了笑,“若是能哭出来就好了。”
也许心就没这么疼了。
晚上解初程带着吃食和酒来了,他话变得很少。
一直到吃完饭,他道:“小荷,跟我去一个地方。”
涂禾还是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她从小其实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南宫这个姓氏,到了后来,她也开始讨厌自己的名字。
解初程看到了涂禾的表情,“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不知道怎么面对。”
“其实我该叫你堂妹的,但还有点叫不出口呢。走吧,带你去看些东西。”
解初程带涂禾来到了逍遥阁的五层,他藏着贵重书籍和书画的地方。他带着涂禾来到了那个没有被分类的书架旁,撩开了上面挂着的柜帘。
涂禾之前曾经不小心看到过,她记得这里面是一些跟书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
“看,这是你母亲写给我父亲的信。”
解初程递给涂禾,那上面确实是涂文君的字迹,这封信应当就是当时涂文君找解文芝说明身份的信件。
“看,这是你母亲小时候玩的拨浪鼓,被父亲收起来了。”
涂禾摸着架子上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许多的圈圈,笔杆已经有细缝的毛笔,鸡毛制成的毽子......
原来这个架子上所有的东西都与母亲有关。
解初程拿出了一只蝴蝶的吊坠,“这是父亲为你母亲刻的,你母亲从小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它可以保护你。”
涂禾接过蝴蝶吊坠,上面已经包了浆,能够看出来一定有人日日夜夜都在抚摸它,有思念亲人想回家的母亲,有挂念母亲和自己的舅舅。
她将蝴蝶吊坠挂在了脖子上。
解初程担忧地看着涂禾,“此去凶险,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涂禾摇了摇头,“表哥,你还是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