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变得轻细而柔和。
“只要活着,用心暖着,那玉是不会枯死的!”一枚玉佩从那帝姬的脖颈现出。
凌霄看到那帝姬不悦地转身,奔出了墓园,她飞身而下,立于王的墓碑前,握着那枚镶金的玉佩兀自出神。
风柔然地吹过,好似王抚过她脸颊的手指,“是吗?是吗?”她哭问,那天空厚重的层云慢慢拨开。
入夜,满天繁星,好似王喜欢的万家灯火,凌霄靠在王的墓碑处,脸上绽放出一朵哀戚的微笑:“凌霄会代你活着,你是王,是堂堂正正的王!”
濋章殿,秋千院落中,莲歌眼见一颗颗脑袋聚在一处,不由地好奇地凑过,“什么?”
“殿下,是飞星,奴才适才瞧到了飞星!”
福印圆睁双目说时,宫娥们也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附和着,莲歌皱眉,也抬首望去。
此一看,不免大惊失色,“一颗、两颗、三颗……”莲歌咋舌时,双手惊骇地掩住了眼睛,斥骂道:“福印,你这扫把星,还不带了这一干人等回去如常奉事,此事三缄其口,妄自非议者,斩!”
“王妃说的是。”福印连忙回话。
“平日只知听命端安王的人,何时这般懂得识人脸色了?”莲歌撇唇自语,手被倏然拉下,近前立着一厌人的身影,来人唇阔漫起冷意道:“他自不会识得你的脸色,轩辕莲歌,早时你看到的飞星,它带走了昀舜!”
莲歌眼望天际,眸光倏地黯淡,咬唇,指了指天际,她想那适才的星群他必是看到了。
“罗刹女,瞧啊,备不住你也在其中,爷真是好期待呢!”诸葛合墒收获了少女问询的视线,尾音悠长地干笑了声。
莲歌本觉凌霄一事,责怪于他,多少无理,耳听他如是说,当即翻了脸,二人正剑拔弩张,环佩清响,一身着紫衣的女子,由宫婢随着,款款行来。
莲歌望了望,玉人头绾飞仙髻,果然与端安王是一对璧人呢!
她没有什么喜悦的心绪,可她必须微笑,微笑,好似无事一般!
脸儿调出阳晖出岫,在诸葛合墒眼中如何都似夕阳一般,强撑的光景。
“今夜凤藻宫布宴,本王带真儿前去,公主身子才好,回房歇息吧!”轻交待,岳侧妃一只白皙的柔荑已嵌扣于了端安王的掌中,看的莲歌微微恍神。
岳菀真朝夫君递过美丽的笑颜,端仪行过莲歌身畔,气质冷艳,傲赛霜雪。
大婚当日,岳氏淑媛恩泽厚远,凤藻宫的皇后娘娘亲来主婚,庶母及家中妹妹的眸光在那珠光璀璨的赏赐中,被烫软了。
“真儿,有皇后娘娘青睐,想必这濋章殿,你的腰杆也能硬起来,你出身相府,是老爷嫡亲的爱女,听为母一席劝,于王爷面前,温柔强过冷傲,可于那同事一夫的帝姬面前,冷傲无妨!”
岳菀真失笑,庶母就是这般坐稳了相府大夫人的位置,她冷眼瞧了若干年,自是无师自通。
洞房花烛夜,她温柔地依偎在她年少便认定的良人怀中,却听到了上首的棒喝之音:
“本王的子嗣当先出于正室,眼下朝事宫事纷繁,你当懂得!”
端安王言简意赅地交待,未等她回神,便行色匆匆地离去。
那夜,她独坐喜帐,泪垂天明,大婚的欢喜皆被这一语吹的七零八落。
莲歌见岳菀真旁若无人地步过,笑容敛去,“为何见了本殿,不曾见礼?”她望着那背影问道。
岳菀真停下,这种委屈的感受,身为正妃的这位帝姬自当尝尝,她已尝了不少时岁,不是吗?
“皇后娘娘有旨,公主的病生的蹊跷,未迎菀真入门,有失仪度,菀真于濋章殿不必于您行礼!”岳菀真歉然地螓首,于她的夫君,露出一记苦笑,凤旨当头,这种难处,他当体谅!
“我……”莲歌被噎在当场,这过错总是无端落下,让她避恐不及。
“时辰要晚了,走吧!”
诸葛合墒催了句,携美人向前行去。
二人走后,莲歌愤然跳上了秋千,她被诸葛小四儿气哭了,泪眼迷蒙。
水雾飘飞中,书生端着一朱红漆盘,坐于了她的身畔,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我是气的气的,简直欺人太甚!”莲歌指着自己的眼泪嚷道。
“瞧瞧吧?”书生哦了一声,将那漆盘推近了。
“是什么?”
“大礼!”
“依例,兑了银两充了我邬敕国的国库!”莲歌拭泪时恼道。
“自是依不得惯例,微臣不敢!”书生说时,朝她递过一富有深意的眼神。
莲歌垮脸,将那红绸拉下,一顶巧夺天工的凤翅头冠金灿灿地映入了眼帘。
“范……范进……”莲歌翘了翘舌,瞧着那顶凤冠,发出声赞叹,不由地问道:“那银钩赌坊来了大主顾吗?”
“是我们的老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