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筐响,筐底擦着地面移出寸许翻倒在地,滚到尸体一侧,里面满是吃剩的两瓣桃核再无它物。
“真能吃,堪比四六个大肚汉。”黑烟再次落下,瞅着筐内之物失笑的摇了摇头。
嗖嗖嗖嗖!
嘴边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大手一抓,捞起地上的尸体挡在身前。
“嗤嗤嗤!”嵌入血肉的声响入耳,刺激着身后之人遍体生寒,小看了那人差点栽一大跟头。
松手推出尸体转身立逃,这一次是真的不敢在周遭徘徊观望。
桃核在无人操控之下突然袭击,还好他眼急手快幸免于难,在大意下去老命可就真赔上了。
“妈的,又跑了!”
丢下根须上抓着的大半桃核,月光草长吁短叹。
不甘心放着幕后黑手一再挑衅,月光草离了凶人回到事发地躲在筐里,直觉告诉它那人一定会再回来。
“坏就坏在尸体能拿来挡刀。”这是月光草始料未及的,不过它记下了那人身上的气味,总有一天能遇上,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从筐里出来,月光草滚着去集市找凶人,那个大桃子好吃,脆脆的甜很有咬头,有卖的再买几筐。
“瞧一瞧看一看……”
“卖了卖了,上好的瓷器便宜卖了。”
“酱肉,新鲜的酱肉,不好吃不要钱,来一块吧。”
“酱鸡酱鸭酱牛肉都有,新鲜热乎的。”
卖酱肉的年轻女子,独自一人推着装了两大桶肉的板车,边往前走边吆喝。
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银簪子别住,身着半新不旧的红色纱裙作新妇打扮。清亮的叫卖声引来行人侧目。
“鸡怎么卖?”有人上前问价,低头看向盖着盖子的木桶,指着桶让妇人打开看一眼。
“六文一只,鸭子个大七文,牛肉十文,猪肉带骨头的七文,不带骨头的九文。”妇人掀开两个木桶上的盖子给人瞧。
“来一只。”生的鸡鸭都卖五文,又是柴又是酱又是盐的没少用,看颜色就能看得出来,算下来还是买合适。
有一个人买,就会有其他人上来凑热闹问价,一合计也不贵,买的人多了起来。
“半只卖不卖?”买不起一只,买半只回去尝个鲜,一名牵着孩子的男子大声问道。
“卖。”妇人找人钱时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取了车把上挂着的汗巾子擦了擦手。
“我要半只鸭子。”
“我要另外半只,再加半只鸡。”
能买半个的人都想尝尝,“其他酱肉也都来点。”
买得人多不消片刻一大桶肉卖光了,还剩下一桶,女妇继续推着板车往前去。
“咚!车轮被地上的石子咯了一下,车身颠簸像一侧偏离,木桶上架着的菜板滑落掉到了车前。
菜板上立着的切肉菜刀被这一颠松动,从菜板上平飞出去。
好好的走着,右脚刚抬起落下之际,后脚跟一凉,蔚风往左侧横跳一步低头看去。
一把沾着深色酱汁的菜刀在地上震了两震不动了,身侧传来女子的惊呼声。蔚风侧身看去,入眼的阳光略刺眼。
“唉,我刀掉了。”妇人放下车绕到车前去捡地上的菜板。
往前走了几步,拾起地上的菜刀,心有余悸的朝差点伤到脚的少年表达歉意。
“真的不好意思。”妇人一心急就说不出别的话。
“无妨。”蔚风不是很在意。
“我来也!”月光草终于从人群中找到凶人,没等松口气心悬在嗓子眼。
“小心!”
一名路过的少年惊呼,眼看着红衣妇人手中的菜刀挥向对面人的颈间,凭着一腔热血冲上去,推开趁人不备暗下黑手的妇人。
行云流水的步子避开冲上来的愣头青,手中的菜刀脱手而出,朝着目标的头颅飞去。
红衣妇人拔下头上的银簪子,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肩头,握住簪子期身而上。
路见不平的少年张大了嘴惊呆当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还能有这等杀人之事发生……
见到有人动武,路上的行人纷纷退让,胆小之人闻风而离,看不明白妇人杀少年的意义何在?
下腰,刀口贴着下巴飞过,蔚风抬脚横扫荡起尘土,掌风轰出带着土石扑去。
“唉哟我的娘内!”飞来的菜刀差点伤到路人,吓得那人当场色变,浑身打颤的往后退去,脚后跟踩到石子,重心不稳崴了脚,一屁股坐地上,惨叫声出口。
土幕不仅止住了红衣妇人的脚步,还遮挡了视线,凌厉的掌风没胆硬接,飞身而起跃过去。
此时的月光草爬到了酱肉桶上,根须从缝隙处伸进去,趁人不备挪开盖子,瞅着里面的酱肉不错,主要是味道深得它意。
撕了一小条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