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拉开门帘。
一阵刺目的阳光照射进屋,她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才走出。
奇怪,没有人看守她,这是怎么回事?
四下望望,她也不像在敌军的营地里。莫非有人把她救走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欢喜地朝外面快步走去。
然而,刚出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闯入视野,紫衣华贵,腰悬玉玦宝剑,乌发束冠,面如桃李之色。
看清来人,王银蛾刷地变了脸色。
对方笑笑:“怎么见是我,心里不高兴?”
王银蛾垂下眼睑,不答反问:“陆邢台,这是哪里?”
“梁都城破了,你的好情人、好师父已被迫逃亡。现今睢国的铁骑正践踏摧毁你熟悉的每一分土地,再过不久,大晋朝就要改名换姓,称为睢朝了。”
“你胡说八道!”她卒然睁目,可是又很快露出古怪的神情。
听到梁都城破的消息,那刻她真是怒气冲冲,可是不知道火气一上来,心脏突然一寒,那股愤怒就被浇得熄灭了。
真是奇怪。
她这番神色变化没有逃过陆邢台的眼睛,他微勾起嘴角。
“你怎么知道我是胡说?你仔细回忆,这个地儿是哪里?”
王银蛾拧起眉,果真循着他的意思细想起来。
“啊,我的头好痛。”
“你昨天受到反噬,晕倒了。头疼应该是后遗症。”
王银蛾下意识地信了他的话,尽管心底有些古怪。
她问道:“梁都真的破了吗?”
陆邢台看了她一眼,拂袖道:“还没,老皇帝逃到梁都,把城门关了。等今日城门一破,晋朝就灭了。”
“怎么可能?大晋朝的百姓还在呢!”
陆邢台语气嘲讽:“大晋朝姓萧,不姓百。”
王银蛾陷入沉默,后又被迫跟着陆邢台到城门十里外的营地里,说是欣赏国破的美景。
分明战争一触即发,情势紧张,走在前面的人,却宛如闲庭散步。
这时,前头迎面走来一列护卫军,最前面的是一身铠甲的云集。他问道:“你怎么带她来了?若是喜欢,留在自己帐里,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陆邢台笑笑:“我带她出来溜溜。”
王银蛾一脸菜色。
这语气分明是在说,带家里的猫狗出门溜达。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当没听见似的。
云集又问:“你确定这一举攻城能成功?”
“三皇子放心,陆某早就在梁都布置各类阵法。届时攻城,我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云集的眼神闪烁了下:“可是对方也有高人相助。那个叫王清源的家伙可不好对付——”
“呵他——一个小毛头,要说难对付的是王清源身边的几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一出招就——”他突然停下声音,扭头看向王银蛾,继续,“不过再厉害的人也有软肋,对吧?王姑娘——”
王银蛾抿一抿唇,回道:“但有些人有自己的原则,不会按你的心意来,注定要失望。”
“那只能证明这个筹码不够。”
闻言,她的脸色遽然变冷。
陆邢台伸出手,不顾她意愿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嗔怪:“你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我都心疼啦。”
王银蛾一脸冷漠:“要杀要剐,我无能为力。但大可不必恶心我。”
“反正都是我刀下鱼肉,我想怎么样,你又没办法反抗。”陆邢台笑嘻嘻道。
王银蛾冷冷地盯着他:“那我还有死路一条!”
“是么?”他风轻云淡地反问一句。
云集看不下去了,插话道:“要打情骂俏滚一边去!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对付你说的那些人。”
说这话时,他意味深长地扫向王银蛾。王银蛾打了个寒颤,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啊不,两条。
陆邢台也看向她,笑道:“那请王姑娘和我演场戏。”
擂鼓阵阵,密如雨点,随后王银蛾被五花大绑地送上睢国军队前面。
一个睢国将领可能会狮吼功,对着梁都城门上的众人喊道:“王清源,这是你徒弟,你打算怎么办?”
闻声,王银蛾抬眼向城门望去,可惜隔得太远,压根看不清楚。都怪陆邢台出的馊主意,攻城拿她作威胁,他们是会在意的?分明是要她送死。
王银蛾俯下头,索性自己先放弃了。
而城门上的一个人看到她,双眼猛然睁大。周围的人急忙拦住他。
“你做什么!”风凌霜冷声质问。
梁月庭急道:“我去救她。这里的人不会管她死活。”
“你怎么救她?用仙术冲上去。可是你别忘了,陆邢台这货可不简单,他不比神仙的法力低。”
“我去拦住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