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俞淞说完,也是一脸的凝重。
“不曾想马香云是这样一个人,既然已经分手,何必再回头呢?”
“眼下,重要的是不能让马香云得逞。”
“可她是睢国的贵族,若是借助两国之交威胁我们可怎么办?”一屋人议论不休,也讨论半天也没个定数,只好纷纷把目光投向王银蛾,想让她拿个主意。
秦母道:“银蛾,你在朝廷里做官,能不能——”
“娘亲。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我一个刑部的小官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能尽力而为。”王银蛾实话实说,只是这心里总有些不安,便偷偷觑了眼俞淞。
此刻,她心头如堆了一团乱麻,理不清。白虎的事、马香云的事、二岁的事还有,现在跑来个安乐公主,一时半会儿,她也理不清思路,不知从何处落脚。
“银蛾姐姐,没关系。”俞淞向来聪敏,一眼看出她的心事重重,温声安慰。
王银蛾对他笑笑,抬头看了眼天色,起身告辞。
“这事先别担心,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刑部。我会想办法的。”她说完,掉头出了院子,可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水,每走一步都觉沉重。
王家人面面相觑,待她走远后,才道:
“银蛾最近是不是遇到了麻烦?看起来神色不大好。”
“可是,我们也帮不了她什么唉——”
安乐公主的十八岁生辰宴设在三日后,农历十月初三。
一大早起床,秋意从未合紧的窗扇侵入屋内,王银蛾拨开被子,立时被冷空气冻得一个激灵,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哆嗦地下床,拖拉着鞋,嗒嗒地跑到衣架旁抖着身子穿衣。
该穿什么好?生辰宴总该穿的喜庆些。
算了,她掉头小跑到衣柜前,打开柜子随手挑一件藕荷色长裙裾,衣摆上大片绣着粉紫色的莲花。这件还是以前办置的衣服,不怎么穿过,衣领都还很新。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就该敷面涂粉抹胭脂了。
样式简单、质朴的梳妆台上整齐地摆两排胭脂水粉,王银蛾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从各种花色的脂粉盒子上划过,或一停留,或稍纵及逝,在两个颜色之间摇摆不定。
偏紫的胭脂更显气色,偏粉的胭脂更显娇俏,这让她一时陷入苦恼之中,女人总是这样,看见千娇百媚的颜色就走不动路。
买了一大堆,总以为有一日能派上用场,可真的到那时,却又摇摆不定不知用哪个颜色好?
可是谁让她喜欢呢?
她一眼喜欢,口袋里有银子,这日后麻烦也是香甜的味道。
纠结半天,也没选好哪个颜色,门口却忽响起敲门声。
王银蛾慢慢收回手,问:“是谁?”
“我。”
“我是谁?”王银蛾听出来人的声音,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我是梁月庭。”门外的人似是无奈,委屈道。
王银蛾笑吟吟地打开房门,目光与他对视一眼,又飞快撤走。不经意扫见他穿了一身稍显华贵的衣袍,整个人愈发清俊,贵气毕露。
王银蛾一愣,脸颊稍红,抬首望他::“你这是、去哪儿?穿的这样正式——”
说时,王银蛾侧开身子让他进屋,自己当先一步走回梳妆台坐下,继续对镜打扮。她一边捣鼓香粉,一边偷瞟梁月庭,嘴里嘟囔:“安乐公主生日宴,向我下了请帖。你莫不是也收到了请帖?”
闻言,梁月庭应一声。
王银蛾顿时恼怒暗生,可恶,打扮的那么好看正式竟然是为了去见安乐公主。她恶狠狠地拿梳子束发。
梁月庭走到她身后,她连个白眼也不给,就当作没看见此人。
“难道安乐公主有意和你重修于好?”
王银蛾不语。
梁月庭道:“你生气了?”
“嗯,你为什么要答应安乐公主的邀请?”
本来她还能忍,结果梁月庭这一问,她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啪地搁下梳子。
梁月庭被她唬得一惊,忙解释:“我是,安乐公主府鱼龙混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冲到半路上的火气立刻萎了下去,王银蛾尴尬地不知怎么接话,抬首一看镜中人,梁月庭笑得两眼弯弯。
“银蛾,你是不是吃错啊?”
王银蛾脸色羞红,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打死也不认。
梁月庭逗趣她,她就把脑袋埋得更低了,梁月庭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你再低头,以后要成驼子。”
王银蛾这才慢慢抬首,挺直身板,一眼也不看他,继续梳头发。可惜这头发怎么也不听话,梳一下总要漏掉一缕,怎么也盘不成型。真是讨厌,和安乐公主一样。
梁月庭看见她和头发斗争半天也没进展,便轻轻拍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