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银蛾被那道妖力逼得狼狈躲藏,心下怒火升起,闪身上去帮忙。
斗了两三个回合,突然一旁王银蛾喊道:“陆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周围的汉子妇人们早被眼前的突袭吓得目瞪口呆,又听王银蛾这样说,纷纷摸不着头脑。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随后雪地里出现一个身姿纤长、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
有梁月庭在身旁护着,王银蛾丝毫不怕陆妃一个激怒把她给杀了,笑吟吟地拱手:“臣女向娘娘请安。”
陆妃面色恼怒,被她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激,更加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朝她抓来。
梁月庭怎肯让她伤到身后的人,袍袖一振,将她震得倒退数丈远。
陆妃面沉如水,连声冷笑:“好,今日之仇与吾弟之伤,来日必当尽数奉还!”
话落,人影消失在雪地里,王银蛾追出去两步,轻叹声:“可真是个大麻烦。”
一扭头,发现梁月庭轻蹙修眉,表情若有所思,她立刻不再言语。
“想必她知道陆邢台藏在哪里。”回去的途中,梁月庭忽然道。
王银蛾睨他一眼,不以为意:“她又不会告诉你具体的藏身点。”
“不,我有法子,若是在她身上放上一样东西,就可跟踪她的行迹,找到陆邢台。”
“是吗?”她心头咯噔一跳,“可是陆邢台有好几条命,若是找到他,当如何做呢?而且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放到陆妃身上?”
“罢了。既然他在人间作祸,想必也有天命在其中,我若是真用这种法子害了他,实在罔顾师父教导,有失本性 ”突然,他泄气般摇了摇头。
王银蛾被他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便道:“陆邢台总不是好对付的,你自己当心。”
至于他到底要怎么对付陆邢台,就不该是她管的事了。
今日,陆妃的偷袭算是给她敲了个警告,王银蛾一直到很晚都没睡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和沈微经的谈话,还有陆妃那恨之入骨的刻薄神色。
“呼——”她想得心烦意乱,一把撩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边,听见外面呼呼刮着的北风,陷入沉思。
翌日,天初亮,王银蛾起身穿衣,洗漱后就到工地那边当值。
她被安排负责整个工地的补给监督,这本是个肥差事,人人都想到这边来当差。可她却跟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似的,到这边当差也有几天,却一点油水也没捞着儿。
外面的人笑她愚笨难当,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半分,可是谁知道,她现在已然看不上这点油水了。还不是凡间俗物,人一死,什么也没有了。
然而,今天当差的气氛却有点诡异。
她一直到进伙房,拿自己的那份稀粥馒头时,下属们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见她看过来,又赶紧挪开。
不对劲,她假装没察觉这异常,默不作声地把饭吃光。然后招手叫来一个小吏,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一早上就盯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脏东西?”
“大人,这——”那小吏面露为难。
很快,门口跑进另一个小吏,看见她,叫道:“孟大人叫你过去!”
那小吏她也认识,最是踩高捧低的家伙,往常见了她都是大人长大人短的,说话做事恭恭敬敬,今天一来就对她指颐气使,态度发生了大转变。
王银蛾垂眸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跨出门槛,就听那小吏对伙房里的人吩咐:“从今往后,也不用做她的那份了。”
王银蛾攥紧了拳头,强忍着冲过去把人凑一顿的冲动,转身去找孟大人。
孟大人今天也很奇怪,小厮通报数声后,才慢悠悠地把人叫进来。
王银蛾朝他恭敬地行个礼,浑身都冻的发抖。
晴雪天最是寒冷。
孟大人手里端着热茶慢悠悠地喝着,另一手握着书卷,时不时翻开一页,浑然当没有她这个人,几次她憋不住想开口说话,都被他细小的动作给堵住了话头。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姓孟的就是在故意整她!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孟大人搁下茶盏,抬眼看过来:“你可以走了,日后也不必再来。”
她僵在原地,面上满是惊诧:“烦请大人告知在下理由。”
尽心尽力履行职责,到头来,反被人过河拆桥,这滋味可真是让人难以言说。
“砰!”
将手中书卷狠狠一丢,孟大人哼声冷笑:“上面的吩咐,算是理由吗?”
一个丫头片子还敢问他理由,真当自己几斤几两了,若不是上面吩咐,他才懒得管她呢!
王银蛾忍着怒气,朝孟大人一个拱手行礼退出屋子。目光在触及外面冰天雪地里埋头苦干的工人们,那一刹那,心情跌落到极点。
不知道是陆妃的吩咐,还是沈御史的主意,亦或二者皆有,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