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向前倒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周身空气隐隐一动,如水波荡开,王银蛾察觉到自己是进入另一个空间,但因为环境晦暗,看不清周围的摆设布置。
人语喁喁,微弱的烛火噗呲跳动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思考,她人已要扑到冷冰冰的地上去了。
王银蛾闭上眼。
一阵冷风嗖嗖吹来,腰间被一条胳膊给搂住,化去下跌的趋势。
她被人提起来,端详。
那是一双很温柔和善的眼神,见她惊魂不定的模样,眼尾弯了弯:“抱歉,粮仓到这里的结界把你绊倒了。”
这人的声音也是温柔的,让她想起春日暖洋洋的阳光洒到身上,就是那种感觉。
他是谁?
一时间,王银蛾忘记了自己还被人提着后衣领,双脚被迫离地,只狐疑地观察他。
面前是一个五官俊秀温柔的青年人,长发披拂直到脚踝,万千银丝闪烁着微弱光芒。
他的眼瞳是金黄色的。
真是个充满神性的美人。王银蛾自觉从未见过此人,莫非他就是那只仓凛妖?
他见王银蛾傻傻看着自己,又笑了笑,把她提到边上放好,那动作熟稔且轻柔。
王银蛾一脸茫然,忽然,衣袖被人扯了两下,回过头来,她赫然惊道:“梁月庭。”
再一看,借着朦胧烛光,她终于看清这里关了多少人,王清源和风凌霜也在,竟还有另一个熟悉面孔在。
她低下眸子,岐王怎么也在这里。
这些人脸色都蒙上一层惨白,昏昏噩噩地躺倒在地,偶有神志清醒者会发出低低的□□。
王银蛾拉起梁月庭的手,低声问:“梁月庭,你这是怎么了?”
但梁月庭压根没醒,对她的呼唤无动于衷,方才拉她衣袖的动作是下意识而为。
王银蛾猛然抬头,盯着那青年的背影,神色冷冷。
“我叫仓凛。”
青年人背对着她,一只手里拿着只玉瓶,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忽然一拍脑袋,啊了声,回过头来向她自报名讳。
看着这么彬彬有礼的温柔青年,她真是想象不出来,他就是那个抓人修炼的妖魔!
仓凛见她神色冷淡,凤眸微转,勉强提起嘴角,解释道:“我刚才拿他们练功,过一会儿,他们就好了。”
他这语气像跟老友唠嗑似的,真看不出来,这妖竟能笑着说出这种话。
王银蛾心中气极,加上担心梁月庭几人的状况,别过头装死,因此也没看见仓凛微黯下来的眼神。
仓凛扭过身,继续捣鼓他的事。
寂静的环境中只剩下他捣鼓的声响,一阵一阵,节律单调枯燥。
王银蛾听得昏昏欲睡,终于忍不住了,喊道:“你这比佛院里敲的木鱼还厉害!我受不了。”
仓凛转身看她,眼神迷茫不解:“你为什么没睡?明明中了我的药。”
王银蛾听罢,心中大惊,看看周围人的反应,自己这么活蹦乱跳实在不该。可事已至此,露馅了再装傻也没用。
正胡思乱想着对策,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讶然抬头,却见仓凛已闪至面前,打量着她。
仓凛盯了半响,抿唇不语。忽向她伸手,探了她的脉搏后,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被骗了。”
听他这话,已然知道自己活死人的身份。
王银蛾吓得心脏砰通直跳,茫然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仓凛突然起身,一派风轻云淡地飘回之前待的地方。
她面上怔愣,一口气提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虽然你不是我需要的人,可是我不能放你离开。抱歉。”仓凛回头看一眼,秀气的长眉微蹙,似乎觉得处置她的去留很难办。
王银蛾听后,陡然松了口恶气,只心下惊疑不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打消她的警惕再一击必中。
可有这个必要吗?王银蛾看向仓凛孤寂的背影,想不通他的行事思路,这么不痛不痒的处置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闹了这一通,仓凛果真就不再管她,埋头捣鼓着手中事情。
一圈一圈荧光在黑暗里升起,荡开,消散。
王银蛾估摸着时辰将近亥时,忍不住打个哈欠,扭头,见梁月庭还未醒来,神色微动。她把头低下去,靠在梁月庭散开的头发上面,侧过脸,仔细端详着他苍白的俊脸。
唉,她都不知道这妖的弱点,不敢贸然行动。大概她想得太多,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被一阵乒乓的响声惊醒。
王银蛾猛然坐直,就听见耳边一声又喜又忧的男声道:“银蛾,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侧脸看去,原来是梁月庭,他除了脸色苍白异常,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