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亲向来不准许我和长姐去那儿的,但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就偷偷溜进去了一次,这才了解到了母亲的家世背景。”
“哦?令母此举是为何意呢?”赵景程循循善诱。
这样的做法实在罕见,越是底蕴深厚的家族一般都很重视让后辈牢记祖上事迹,以传承家族基业。
即使后来落魄了,也不会有把族谱收起来的情况吧。
若想东山再起,不是更需要这样的“世家证明”么?
李牧枫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记忆比较深刻的是我与我长姐的争执。
当年母亲受家中长辈邀请进了宫廷后,此后便再无消息传回家中。
此后又过了四年,在宫廷做事的长辈都遭了杀身之祸,我担心母亲安危,曾托人传过数次家信寄于宫中,但都石沉大海。
后来我才发现,寄出去的家信并非寄不过去,而是都被我的长姐偷偷替换了!
得知此事后,我便与她大吵大闹了一番,说是彻底决裂,不过总是有些藕断丝连。”
李牧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为了进宫打探母亲的情况,也为了恢复祖上往日荣光,在良储生疫病时前往救疫。
本想靠此功绩进宫,没想到良储上面改了革,我被良储困了整整五年。五年后一事无成不说,回来后家破人亡,实在悔恨万分。
继而,进宫寻母的事便不了了之了,关于我母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想来我命中遭不起大富大贵。
良储事后,我也再没了去入宫寻母的心思,真是抱歉,我这里没有陆小姐想要知道的信息。”
可能李牧枫对相公的死实在耿耿于怀,说到家破人亡时,李牧枫不只是眼神消极,连身形似乎都变得飘渺了起来。
“世事无常,往后愿里阁下不再纠结于此,所幸如今还有还有挽留。”赵景程安抚道。
“嗯…幸而与亡夫所诞之子还在家中,余生自当好好偿还。”
“阁下…”
赵景程开了房门,“多谢阁下相送,若阁下愿意,此处尚有一壶粗茶,愿与阁下一边饮茶一边疏解心中烦闷。”
“夜已深,不便打扰,顾小姐,早些休息吧,告辞。”
“告辞。”
……
赵景程翻看着新拿的书,惜刃已经把这个简陋的屋子打探完了。
之所以愿意留下来,是因为整理散落的物什时,物件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声响让她听出了茅草屋的地下并不简单。
地下并非实心。
于是她甘愿留了下来,让惜刃借机将这屋子搜查一遍。
“小姐,这块地下有暗室,面积颇广,已然超出了此屋的面积。但屋内我细细勘察过,并无机关。
想来机关是设在了屋外。不过现在可用的照明物件不多,小姐可于明日去搜寻机关。”惜刃已经探查完了,便走过来向她回报。
赵景程点点头,将书一合,道:“不错,我们便早些休息,恢复些精力明日再去再做探查。”
“是。”
烛火渐渐熄了。
茅草屋虽然简陋,好在有一间客堂和一间卧室,三个人勉强都能有处地方躺,就这样含糊着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