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划过。
血,逐滴而落。
江黛青攥紧拳头用力,勉强凑够了八滴。轻舒一口气,玩笑道:“我有些血虚,尽力了。别嫌少......”
风行卫哪里会嫌弃?许多人都想象不到江黛青会这样做。风艾带着笑意,第一个举樽饮下,随即交接给风荇,只觉得带着江黛青血的酒,莫名的香醇。风荇也喝得毫不犹豫,风苓随后,风行卫一一饮下。
梅言取块帕子,替江黛青简单扎在下臂。其实就是不消止血,她的血也止住了。
江黛青看风行卫都看着自己,心情有些复杂,半晌才说:“你们,都不等我敬你们一杯的吗?”她叹道:“我可没有那么多血给你们喝......”
风荇失笑,看向风艾:“是啊,急什么?”
嵇元脸上也有了笑意。江黛青举起金盅,忍下不适一饮而尽,示与众卫。
风行卫齐齐撩衣,半跪在地,右手握拳抵住胸口,异口同声誓曰:“风行卫‘某’愿效忠于江黛青,誓死追随,永不背弃!”
江黛青茫然:“什么什么?”转向嵇元:“没听清......”连梅言都憋不住笑意了。
嵇元道:“风行卫各有职司的,你不是知道吗?他们在报自己的职衔。”
众卫起身,风荇道:“风艾是光,我是影。风苓是梦,风茅是魂。风苏是时,风芨是空。风芪是真,风苍是善。”他对江黛青说:“顺便提一句,风芍是幻卫。不过他已经不算在役了。”说着取出一枚骨哨,给江黛青系在了腰间。
“这又是什么?”江黛青问道。
“是‘音通’。”风荇说:“我们用这个传递消息。”
江黛青好奇,取来吹了一下,不闻声息,却见众卫纷纷掩耳。梅言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
风荇蹙眉喝阻道:“别吹了!”他说:“这个距离你说话我们也听得见!”
“音通是用来远距离传讯的。”风荇解释道:“只要人在国中,无论身在何方,均可听到此哨哨音。”
江黛青震惊道:“能传这么远?”
风荇点点头。
“什么材料做的?”
“象骨。”
“象牙制品?”江黛青摸摸音通,问道。
“不是象牙,是象骨。”
“象?”江黛青琢磨着:“次声波?”
风荇不懂什么声波,只告诉江黛青:“我们受过训练,有固定的传音暗号,可以听懂音通所传的内容。你连听都听不到,自然也没办法学。”
“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求救。”风荇说:“我叫风芪给你做了这个。无论你人在哪里,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吹动此哨,风行卫都能找到你,赶来救护。除了风行卫,却没有别人能听到。”
江黛青彻底明白了风荇的善意。将音通挂好,对他说:“多谢。我会爱惜它的。”
风荇笑道:“爱不爱惜的,只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他道:“若能跟紧了我们,它原也没什么大用。不过是以防万一。”
“是!”江黛青已经不是头一次被这样嘱咐了,应得无奈又随意:“我会跟紧了你们哒!”转念一想,又反驳道:“难道不应该是你们跟紧了我吗?”她不满起来:“你又绕我在话里!”
众人都笑了起来。
回到天然居,江黛青还要洗个澡。她伤了手腕不甚方便,晴月、解霜就和步经意一起帮她。四个姑娘,嘻嘻哈哈的,直洗到了晚膳时候。
风荇、梅言、金涛、棠溪玥都已经在堂中等着了,还听里面叽叽喳喳的。棠溪玥起身,进去看她们。江黛青正穿衣,半裸着香肩,仰着头笑得不能自已。
“姐姐怎么这么高兴?”
江黛青笑道:“我怕痒啊!”她躲,晴月、解霜就得就。步经意托着她长发,也跟着左右晃荡。
棠溪玥看到步经意的脸,惊道:“你鼻衄了!”
步经意忙放下江黛青秀发,抹抹鼻下。见手上全是血,吓得站都站不稳了。江黛青等人笑得更厉害了。顾不得不整的衣衫,江黛青将步经意推出来,叫梅言:“意远!快看看经意!”
风荇一把拦腰抱住江黛青,替她拉好衣襟:“这么久了,衣服还不会穿吗?”
梅言落针,替步经意止住了血,摸着她的腕脉奇道:“她怎么会血气上涌的?”
不要说江黛青笑得花枝乱颤,就是晴月也难得笑个不停,连解霜都忍不住偷偷掩口。
还是步经意自己招道:“这......这不是帮王妃沐浴来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