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阿初羞耻道,什么鬼,宫门的人都这么叫人的吗,太亲切了吧。
宫尚角眉眼更加柔和了,嘴角难得上扬,低低“嗯”了一声回应。
三人在一起,气氛诡异的温馨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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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严整,高树夹道,不知是山烟还是焚香,雾气中都带着肃穆庄严的味道。
议事厅内,此刻高台上正端坐着三位老者,雪鬓霜髯,身姿苍劲,目带威严的光芒,这正是宫门的雪、月、花三位长老。
他们神情肃穆,月长老率先讲话:“子羽,按照礼数,父母离世,三年守孝,不可娶亲,不可饮酒欢庆,本应该将所有选亲新娘遣返归乡,赔礼致歉——””
花长老接过:“但念及此次变故,无锋已经掌握这个进入宫门的方法,我们认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适合从山谷外迎娶新娘。所以大家商议,希望执刃大人就从这次进入宫门的姑娘中选出一位心仪之人,留在身边暂作随侍,另寻良辰吉日正式迎娶。”
底下的男子不发一言,他肌肤如玉,眸色如子夜星辰般黑亮,眉间却带着淡淡的悲意忧伤,此人正是不久前失去父兄,继承执刃之位的宫子羽。
宫子羽自是知道大局为重,应该顺着长老们的意,可他咬了咬牙,还是不愿意迎娶自己不爱之人,“是从这次进入宫门的姑娘里选吗?”
雪长老点了点头。
宫子羽看了眼一旁的宫尚角,随即握拳鼓起勇气道:“我想娶的,是苏家二姑娘,苏清初。”
宫尚角背着一只手,在听到他话的一瞬间,原本平静的面色涌起微不可查的森冷与怒意。
“苏家姑娘?”月长老摸了摸胡须,颇有些疑惑:“我怎么记得这次待选新娘里,没有姓苏的姑娘啊。”
花长老倒是明白了什么,皱了皱眉。
宫尚角怒极反笑,“子羽弟弟,果然是眼光独到,”他没有称呼宫子羽为执刃,轻描淡写就否认了他的身份,“可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他可以容忍宫远徵,却绝不能容忍其他不相干的人染指阿初,连想都不能想。
宫子羽冷笑,忍住心中不快,“我自是配不上苏姑娘,可你呢?又如何配得上,在苏姑娘大婚之日把她抢到角宫,妄图囚禁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比起我,你更配不上。”
自从见过阿初一面,宫子羽的一颗心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食色性也,他大抵也是个浅薄之人,可无论是谁,见过如此惊艳绝伦的少女,又怎能保证不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宫子羽自认自己是个俗人。
不过这些日发生的事太多了,父兄身死,匆忙继位,忙着调查真相的宫子羽已然无暇顾及自己的动心,时至今日,他才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毕竟他骗不了自己,在那些痛苦的时光,是她日常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消息宽慰了他的心,让他慢慢走了出来,重新出发。
月长老脾气颇好的解释道:“执刃,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苏家姑娘的母亲与我们宫门一向交好,来往数十年,此次抢婚,亦是苏家求救之意,那新郎,乃是无锋之人,苏家小姐懵懂单纯,被他哄骗才成的婚,尚角此举也是好意….”
雪长老目光冷肃,他从未见过苏家小姐,对其印象也是个可怜无知的世家千金,但在见识到宫门两个最重要之人为了个女人争吵,雪长老对那苏家小姐的印象变为了红颜祸水,印象极其糟糕,他恨铁不成钢道:“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女人要吵起来吗?前执刃与少主身死,与那浑元郑家送嫁的女儿郑南衣有莫大的关联,他们家与宫门也是世代交好,如今你们兄弟间因为苏家小姐争吵不休,恰恰她与无锋也有关联,这….”
“雪长老!”*2,两人齐齐叫喊。
宫尚角自然明白长老的意思,他目光如鹰隼,拱手行礼,先行开口:“宫门大部分生意,与苏家息息相关。这次收获颇丰,也多亏了苏夫人的赞助与支持,她把自己最宝贵的女儿送入宫门求助庇护,是源于自己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若被她知道自己视为盟友的宫门如此糟践她的女儿,未免太让人寒心了,也令宫门蒙羞!”
“尚角保证,执刃身死与苏姑娘毫无关系。也请长老慎言!”
宫子羽紧随其后,急急替阿初保证:“是我对苏姑娘单方面心生爱慕,她估计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何来勾引之意,要怪就怪我浅薄无知,贪恋美色,与苏姑娘毫无关系,何必坏了她的名节。”
花长老叹了口气,打了个圆场:“此事是我们过于武断了,竟然你们两个都属意苏姑娘,何不传召她来问一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的关键点,还是那位苏姑娘才对。